姜澜也混在秋猎的队伍里。
东都城的秋天气候宜人,温度舒适,太安公主坐在车里还忍不住道:“可惜天气暖和,见不到满山红枫。”
太安公主和李静姝都兴高采烈的,只有申屠婵心事重重的样子,李静姝诧异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申屠婵摇了摇头道:“没有,就是感觉这种出行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好事,有些担心罢了。”
这不是申屠婵的性格,她总是像个猎人一样,李静姝忍不住愣了一下,又担心申屠婵会更加焦虑,笑着安慰道:“别担心,我会帮你。”
申屠婵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宇文极自从把玉笛真人推荐到皇帝身边以后,皇帝便对他十分信任,最近倒是真的春风得意。
到了营地,距离皇帝最近的左右帐子就是皇后和太子,紧挨着太子的就是太子妃。
申屠婵不知道为什么,一进营地眼皮就突突直跳,她只当自己是舟车劳顿需要好好休息。
她是和李静姝一个营帐,姜澜根本没机会来见她。
夜里她早早睡了,到了第二日,皇帝开始狩猎,她跟着太安公主的队伍骑马出行,在亲卫队伍中看见乔装之后的姜澜。
李静姝不会射箭,骑马也是略懂皮毛,因此只是在营地里等候。
第一天上午的狩猎平平静静的,只是太常少卿的女儿不小心被流箭射伤了手臂。
狩猎中有人中流箭是几乎年年都有的事情,这也没办法,只能让身边的侍从多注意。
下午天气有些炎热,太安公主不想去,但是宇文极兴致很高,叫了身边的小厮来传唤太安公主。
太安公主有些恼怒,只是夫妻一体,在这种地方,皇帝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她不能不给宇文极面子,只得有些烦躁的忍了,出了营帐便换了一副笑脸。
申屠婵将她扶上马,自己也翻身上马,骑马入了密林,和宇文极拉开了距离,太安公主忍不住道:“一点不奇怪母亲接受不了女儿远嫁,本宫若是还在京都城,哪里会受这种气。”
言语里带着冷嘲,却并没有抱怨的意思。
申屠婵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这样的日子,太安公主还要过许多年,即便是做了皇后,她也必须听从宇文极的指派,以宇文极为天,京都城会在她的回忆里越来越好,越来越使她向往。
两人又不咸不淡的说了几句,还没反应过来,一抬头,便见一只狐狸受了惊吓,疯狂的往她们这边逃蹿。
太安公主的马是老马,见状十分沉稳的向一旁躲了几步,而申屠婵御马之术娴熟,一开始选的就是年轻的,精力旺盛的马,但是弊端也显而易见,此时见到逃窜过来的狐狸有些受惊的前后挣扎。
申屠婵两只手掌控缰绳,随着狐狸跑过来,宇文极身边的护卫开始朝着狐狸放箭。
但是七八只箭矢下去都没有射中那只狐狸,申屠婵看着越跑越近的狐狸,操控缰绳打算拉着马后退几步。
一支羽箭飞快的向她袭来,不是冲狐狸,不是冲她的马,直白的,挟裹着风声向她刺了过来。
这一瞬间,申屠婵还没来得及仔细想什么,另一支羽箭像是流星一样从申屠婵身后飞了出来。
两箭相撞,最后同归于尽落在地上。
申屠婵没有回头,她知道自己身后的是姜澜。
那狐狸从申屠婵的马下逃窜走了,惊的马嘶鸣一声后退了几步,险些撞到后面的马。
宇文极脸色十分难看,转头看着自己身后的侍从以及附庸,怒声道:“何人向太子妃她们放箭,出来!”
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侍卫从一众随从中驱马出来,太安公主眼神凌厉的看向他,赶在宇文极前面发言道:“为何向本宫的人放箭?”
那侍从有些紧张的下马磕头道:“属下是第一次为太子护驾,心中紧张,原想要射狐狸皮献给太子殿下,技艺不精险些误伤,请娘娘责罚!”
他坦坦荡荡,声音极大。
太安公主并不怎么相信这是无心之举,她咬了咬牙,几乎片刻就打算处死这个侍卫,抬起头来还没开口,宇文极便道:“忠勇有余,技艺粗陋,是为狂妄!”
那侍卫砰砰磕了三个头,大声道:“殿下教训的是!”
这对君臣你一言我一语,宇文极明显是想保下这个人。
太安公主重重咬了咬犬齿,一时间进退两难,若是叫她放了这个侍卫,申屠婵是她的人,她以后还如何服众,而且这不仅仅是服众的事情。
她的无限犹豫在时间上只是几息的安静,申屠婵笑道:“殿下,若不是他说出这番话,我还以为他是想杀我呢!”
说完冷冷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侍从又道:“若不是我的亲卫眼疾手快,恐怕我这会已经命丧黄泉,镇北侯府得给我准备棺椁了。”
她说完抬头笑着对上宇文极的视线。
宇文极的脸色一直是严肃的,闻言道:“今日申屠掌事受了惊吓,这小子犯了大错,便将他杀了给你解气!”
申屠婵毕竟没有真的受伤,宇文极刚说完,他身后的一位官员便道:“殿下,申屠掌事虽不是仆人,却一样侍奉于太子妃,叶小侍卫也是您的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