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元节之后便是又是一年到了末尾。
今年风调雨顺,百姓富足,皇帝大宴群臣。
冯婴如最近有了身孕,孕吐不止,申屠婵过来看她,她有些烦躁的躺在床上道:“三天小宴,五天大宴,参不完的宴。”
全是不想见人的怨气。
申屠婵少见这样的冯婴如,闻言笑道:“你身体不适,便不要参加了。”
冯婴如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长安长公主素来恭敬,也不知道会不会让她拂皇帝的面子。
申屠婵拍了拍她的手道:“没关系,宝庆郡主都不打算参宴,你也不要去了,不去才是恭敬。”
宝庆郡主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宴会上人来人往,担心冲撞。
冯婴如还没满三个月,就更应该卧床休息了。
她一听宝庆郡主也不打算参宴,脸色才好看了些。
申屠婵又安慰了她几句才告辞。
春分扶她上马车时忍不住叹息:“乡君只比您年长一点,如今已经身怀有孕。”
申屠婵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还是回头笑道:“我差点忘了,你也到了出嫁的年纪。”
春分没有这个意思,急忙摆手道:“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申屠婵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是该把春分嫁出去了。
盛宴是在夜里,皇帝还命令工匠们特制了一批烟火。
臣工女眷们能来的几乎都来了,皇城宴会虽多,但是为了皇帝的安全,这样漫天烟火的盛况并不多见。
申屠婵也带了申屠祺和申屠妤,她给申屠妤选了人家,亲事已经定了,开了年申屠妤就要嫁出去。
宁国公主被两个嬷嬷看管着,此时一看到申屠婵便跑了过来,她有些萎靡不振,眼圈红红的,看见申屠婵便道:“阿婵,小侯爷呢?”
申屠丹林之前一直掌管军器,如今年底,虽说各地休战,但是他还是出京了,到了年关再回来,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时刻。
他们都觉得,等宁国公主再大一点,时间再久一点,小公主或许就明白了,她也许并不喜欢申屠丹林。
申屠婵笑着给她行礼:“哥哥外出公干了,到年关才能回来。”
宁国公主竟然一下子落下泪来:“他是不是躲着我?”
申屠婵没料到小公主说哭就哭,顿时有些无措,急忙拿了帕子就给她擦眼泪:“公主别哭,正宴之上,不可失态。”
她们站的位置并不隐蔽,已经有贵女欲言又止的往这边看了,两个嬷嬷赶紧半扶半抱的要把她弄下去。
申屠婵不放心,转头看了一眼人群中一个人闲坐的李静姝便跟着宁国公主匆匆走了。
到了偏殿,宁国公主才堪堪止住了眼泪,抽噎着道:“阿婵,他不喜欢我吗?”
申屠婵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颊:“公主,您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好的男儿,也许过几年,您就喜欢英武一些的男子了呢。”
她声音温柔,宁国公主却突然生气了,重重推了她一把,申屠婵没有防备,被推的后退几步,旁边的宫女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她。
宁国公主口中还生气的道:“你们都觉得本宫是小孩子,本宫已经十三岁了!”
申屠婵面上的怜爱瞬间不见了,她平静的看着宁国公主:“殿下,您第一次见臣女的时候,臣女也是十三岁,您看看您自己的样子,为了个男人哭哭啼啼,皇后娘娘把您照顾的太好了。”
宁国公主自己也知道推她是不对的,有些委屈道:“阿婵,我是真的喜欢他。”
申屠婵无声的叹了口气,她不会安慰人,尤其不会安慰宁国公主这种温室的名贵花朵,只好道:“殿下,这世上总有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您是公主也一样。”
申屠婵说完转身要走,宁国公主上来抱住了她的腰:“阿婵,对不起,你别生气!”
申屠婵站住了,她沉默了一下才道:“公主,您等等吧,我哥哥如果真的喜欢您,他会争取的,若是他自己不争取,您就不要喜欢他了,我们申屠家的儿女,从来不退缩。”
她说完掰开宁国公主的手,匆匆去了。
皇帝已经到了,烟火马上就要开始了。
姜澜见她过来便走到了她的身边,申屠婵双手交叠在腹前,握着拇指上戴的玉戒。
灯火通明,烛油淌了满案,几乎半个皇宫都是热闹的,巡逻的侍卫到处都是。
那边宁国公主也过来了,脸色不太好,太安公主偏着头安慰她。
李静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容贵妃刚刚小产没多久,她年纪不小了,即使脸上扑了厚厚的粉也难掩憔悴。
她视线冰冷的从申屠婵和李静姝身上扫过。
烟火如同无数利剑一样划破夜空,整个天空无比绚烂。
申屠婵将舌尖抵在上颚,目不转睛的盯着皇帝身边的李向山。
铺天盖地的烟火之下,一只利剑穿过层层光影直朝皇帝的方向飞去。
电光火石之间,李向山重重掷出手中的酒杯。
瞬间杯裂箭落。
旁边高永一高声呼喊:“护驾!禁卫军护驾!”
不等禁卫军冲上前,太子已经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