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惊鸿直接轻声道:“贵妃恐怕忧心的夜不能寐。”
宝庆郡主哼了一声,冷笑道:“估计心里跟油煎似的!”
申屠婵却笑道:“那你们可就不了解贵妃了。”说着还看向太安公主。
太安公主点了点头:“容贵妃亲自去了养心殿,说是小孩子不懂事,不好打扰长辈,她接李静姝回去。”
最后的结果就是,高永一一句皇帝已经歇下了把容贵妃撅了回去,容贵妃气的当即说腹痛,高永一更妙,直接给容贵妃请了个太医看胎。
这不是高永一的胆量敢做的,是皇帝,至少皇帝默许了他。
李静姝短短月余就紧紧抓住了皇帝的心,让皇帝为了她连贵妃的脸面都拂了。
申屠婵看向太安公主:“并未听到册封的旨意。”
太安公主面露古怪。
这下连申屠婵也有些疑惑的看她了,太安公主似乎是忍了几息才道:“母后去见了父皇,那意思是给她封个六品的美人,只是父皇那边拒绝了,母后以为是父皇嫌弃这个位置太低,又说封嫔也行,但是父皇都拒绝了,只说不封品级,但是却让她独住了菡萏轩,流水一样赏赐了许多宝物,宫中摸不着头脑,只好继续胡乱的喊二小姐,也不敢往外传。”
虽然没封品级,恐怕容贵妃那边也气的要发疯。
宋惊鸿倒是接了话:“或许是碍于贵妃的脸面。”
宝庆郡主嘲讽的笑了:“人都爬上龙床了,还顾及这最后一层窗户纸不成?”
申屠婵却是笑了笑,转头去欣赏窗外的红梅映雪。
皇后这会应该和她一样舒心,容贵妃得宠了十几年,却突然被自己的亲侄女给绊了一跤。
宋惊鸿看着申屠婵愉悦的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件事申屠婵应该早就知道,至少知道在容贵妃前面。
她正发呆,申屠婵回过头来,笑眯眯的看着她,吓得她马上移开了视线。
申屠婵却并没有在意她的失礼,转头看着宝庆郡主道:“这几日可安生?”
宝庆郡主将手中的茶碗往桌子上一丢道:“一点也不安生,吵死了。”
秦文玉这几日没完没了的去恭王府找她,今日她的车架还没出恭王府就被拦住了。
不等谁说什么,她就道:“夫妻异地而居不是没有,戎边的将军家眷,从前云南王世子,那不都留在京都城,荣华郡王府也别例外,我作为家眷留京不是正好。”
将军家眷和从前的云南王世子那是作为人质留京的。
荣华郡王府秦文玉来的勤快,但是却没有留在这,宝庆郡主这话一说,便不算是媳妇儿留娘家,湖广那边谁都说不得一句,但是也能看出来她是打定主意留京了。
申屠婵没觉得这主意不好,太安公主却是道:“你且看吧,说不定过几天母后就要劝和你和秦世子。”
宝庆噘了噘嘴没说话。
从公主府出来时,宋惊鸿扶着宝庆郡主上了同一辆马车。
申屠婵站在雪里送她们几个上车了,自己才转身上了镇北侯府的马车。
宋惊鸿隔着纱帘看着她,对宝庆郡主道:“申屠婵那么细致待人吗?”
宝庆郡主也跟着看了眼镇北侯府的马车,笑了笑道:“是啊,她是将门虎女,总是待我们几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娇小姐细致入微。”
宋惊鸿却又叹息了一声道:“她穿的是织金狐白裘。”
她指的是申屠婵刚在站在雪中披得裘衣。
狐白裘是毛料里最好的了,申屠婵身上那件做工也精致,为了不显的太素,在袍子边缘做了织金花纹。
那是一等的公爵之女或者一品诰命夫人才能穿的,镇北侯次于一等,按理说申屠婵是穿不得的。
宝庆郡主挑眉看了她一眼道:“表姐,你知道她身上的狐裘是谁送的吗?”
宋惊鸿摇了摇头,却又突然道:“燕王殿下?”
“是燕王借了宁国公主的名义送给她的,而且不止一件,还有一件雀金裘。”宝庆郡主看着她的眼睛道。
宋惊鸿是无法忍耐妒意的,她看着宝庆郡主。
不等她说什么,宝庆郡主看着她的眼一字一句道:“人有多大的本事就享受多大的富贵,表姐,凡是跟申屠作对的人,除了你之外的都死了,郑萃萃,太合公主,魏王,你说你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她是宝庆郡主的表姐,申屠婵给宝庆郡主留的面子。
宋惊鸿张了张嘴,像是突然哑了一样,她很想说也许是申屠婵不敢杀她,但是太合公主和魏王都死了。
她没想过,她不知道的地方死的人更多。
宝庆郡主移开目光道:“恭王府还会帮你,便是嫁个好人家做正妻也不是难事,但是,这一切是建立在你别再惹申屠婵的份上,表姐,她不欠你什么,你若是真的死在她手上,那是你自寻死路,我不会与她为敌,恭王府更不会,明白吗?”
宋惊鸿咽了一口唾液点了点头。
长春宫里。
容贵妃却不太好,她顶着湿帕子靠在美人榻上,指着堂中的李向山道:“你养的好女儿!竟敢勾引自己的姑父,跟孙氏一样是个狐媚子!”
李向山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