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庆郡主原说申屠婵及笄礼她要回来参加。
如今及笄礼过了许久,她没回来算了,连信也没有回。
湖广遥远,她又怀着身孕,申屠婵十分担心她,派人去恭王府问了问世子妃。
世子妃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正打算派宝庆郡主的一个兄长去湖广看看。
申屠婵一样担忧,差遣了个小厮跟着,若是宝庆郡主无事,问个安就成了,若是有事就六百里加急写信回来。
皇室这几日出了丧事,魏王殿下病亡了。
皇帝痛失儿子,这几日朝堂的气氛都沉甸甸的。
长春宫里。
容贵妃的肚子还没有显怀,她小心的摸了摸腹部,对着坐在下手的李向山道:“魏王已经死了,谁知道那个叫雅霜的女子现在还活没活着,不必管她了,咱们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李向山点了点头:“娘娘放心吧,臣过几日便请人上奏折。”
容贵妃松开扶着肚子的手,华丽修长的护甲摁在了一旁的茶盏上:“燕,魏,齐,这几个封号都已经封出去了,看到时候能不能封个楚王,再好的话,自然是秦王。”
秦王素来隐喻太子,许多储君在晋封太子之前都是先封为秦王。
皇帝虽然宠爱容贵妃,但是并没有对太子不满,恐怕到时候是封楚王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凡事在于一争,李向山郑重道:“娘娘放心,未必没有可能。”
他的话刚落音,李静姝便拎着小小斗彩蟠桃小壶进来添茶。
李向山扫了她一眼,皱眉道:“没看到为父跟贵妃娘娘有要事相商吗?”
显然对李静姝擅自进来十分不满。
李静姝上前给容贵妃添了茶之后乖顺的低下了头:“静姝知错。”
说完如同婢女一样面朝李向山轻轻退了出去。
李静姝退出去并没有走。
她站在屋外容贵妃的侍女身旁,手里还捧着那壶,仿佛等着容贵妃随叫随到。
屋内,容贵妃看了一眼李向山道:“静姝是自己人,怕什么。”
说完端起茶盏饮了一口。
李向山哼了一声道:“孙氏强势,她在她母亲跟前向来唯唯诺诺,如今孙氏不在了,她还是这般,成天不会笑两声,看着就跟养不熟的一样。”
容贵妃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静姝不活泼,话少,笑容也少,这是事实。
这些话李静姝听的清清楚楚,旁边的侍女有些微妙的看了她一眼。
李静姝却只是将手中的壶捧紧了,有些腼腆的看了那侍女一眼,仿佛有些不太好意思让外人听见长辈们议论自己。
李向山跟容贵妃说完事情便告辞离去。
李静姝跟着去送他出宫门。
秋日的阳光十分温暖,太阳照在宫道上,晃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李静姝眯着眼睛,秋乏袭来,再加上在宫里睡不好,她小小打了个哈欠,眼角带了点生理性的泪珠。
李向山一回头便看见她这副样子,眉头一皱道:“若是规矩没学好便让贵妃娘娘请个嬷嬷再教教,孙氏是怎么教你的。”
李静姝乖巧的站好,垂下了头。
李向山面上的表情才好看了一点:“魏王已死,你年纪也不小了,刚才殿内的话你也听见了,你表弟要封王了,一旦封王,就关系到咱们李家更多的生死和荣耀。”
说罢顿了顿,又道:“齐王已经娶了正妃,为父也不想委屈你做偏房,蜀地的贤康郡王没了郡王妃,你嫁过去便是郡王妃,为父与郡王有旧,定会为你争取这份殊荣的。”
李静姝垂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闻言抬起了头,带着一点笑看向李向山:“父亲放心吧。”
李向山抛下一句:“好好照顾贵妃娘娘。”
说完便撩着官袍出了长春宫的大门。
李静姝等了一会也没有往回走,不远处两个侍奉的宫女诧异的看着她。
李静姝反而走到宫门口,学着刚才李向山撩官袍的样子,撩起自己的裙摆,跨过那高高的门槛。
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李静姝却抬头看着她们两个笑的天真烂漫:“父亲刚才的动作好威风!”
两个宫女顿时觉得她只是小姑娘心性,笑着道:“李大人乃是一品的大员,自是威风凛凛。”
其实她们也不想想,李静姝都快十七岁了,别说寻常人家里,就是京都城里头,十七岁做母亲的女子也比比皆是,哪里还有什么小姑娘心性。
李静姝听完她的话便看着长春宫外长长的宫道,出了一会儿神才转身往容贵妃的寝殿去。
晚上伺候完容贵妃用膳,容贵妃便拉着她一只手道:“静姝,你父亲跟你说了婚事的事情吧。”
李静姝面色平静,点了点头。
容贵妃拉着她在桌子旁边坐下道:“你是个好孩子,美貌,有孝心,又会审时度势,姑母很喜欢你,这段时间你在宫中陪本宫,本宫胃口都好了许多,这些细枝末节,端茶捧盏的事情哪里需要你亲自动手,你的好姑母都记着呢!”
说着又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发髻:“你母亲不在了,这些话便姑母跟你说,女子找夫家,最重要的是找个知冷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