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宫宴。
申屠婵这两日没有联系姜澜,也不知道姜澜是怎么应付的皇后那边。
宫宴是老夫人和申屠祺也去的,申屠丹林不能缺席,只是他身体还很虚弱,申屠婵便对外说是喝酒后吹了风,感染了些许风寒。
交泰殿上。
申屠婵跟着老夫人进殿的时候脚下一滑,轻轻趔趄了一下,一个宫女赶紧扶了她一把。
她今日穿了太夫人命人做的红色外袍,里面是白色的云锦对襟,披了白貂的毛绒披帛,头上带了银质花钿,通身衣服没有一点花纹,但是红白相映,素净中带着说不出的冷,还有媚。
她的几个好友都已经到了,还没等她抬脚过去,太安公主便先向她招了招手。
申屠婵一路走过去,引了无数目光投掷过来。
静心郡主死了,太安公主近几日人逢喜事精神爽,见人便带三分笑意。
申屠婵刚一走过去她便笑着道:“托你的福。”
申屠婵微笑着行了个礼没有说话,旁边的宝庆郡主道:“从前人人都不怎么听过镇北侯府大小姐的名讳,今日你一进来便引了无数目光,你看,说不定他们个个都在感叹,镇北侯府怎么藏了这么个美人。”
申屠婵只是微微一笑,好似并不在意,她眯了眯眼睛看向不远处正在说话的几个贵妇人道:“那盘单刀发髻的夫人看起来好雍容,不知是哪家的大妇?”
太安公主瞄了一眼便迅速收了目光:“她?哼。”
十分不屑和厌恶的样子。
申屠婵其实知道,那是李向山的夫人孙氏。
宝庆郡主拿团扇扇了两下道:“太尉夫人这个年纪了还如此爱俏,真是难得。”
申屠婵目光流转,面带微笑的道:“郡主怎么冬日里还执扇?不过这扇子真别致。”
那扇子上不似寻常贵女描花画蝶,而是绣了两只金鱼,倒是稀奇。
宝庆郡主直接将扇子放到了申屠婵面前:“殿内炭火重,总觉得烧心,难得你喜欢,送你好了,下头侍女玩的小花样,家里十几把。”
申屠婵便将扇子拿在手中笑着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她的目光落在那两条鱼上,带着一点兴奋的光。
姜澜进殿的时候申屠婵正认真看着那把团扇。
他目光停留了一瞬便飞快地移开了。
他刚坐下便听到一旁的魏王道:“坐在宝庆身边的红衣服女子是哪家小姐?”
旁边的宫女见几位王爷都没有接话,便笑着道:“回殿下,那是镇北侯府的大小姐。”
魏王唔了一声正要问名字,姜澜便笑着道:“听说四皇兄前几日在御书房被父皇训斥了?”
魏王顿时眉头一皱,注意力转移到了姜澜这边。
很快皇帝便过来了,魏王只好有些不快的闭上了嘴。
宴会开始,鼓乐不停。
酒至半酣,宴正兴时,孙氏扶着宫女的手起身出了交泰殿。
申屠婵仰头看了看大殿顶上精致的木雕花纹。
她正要张口问太安公主要不要出去透透气时,仙蓉郡君却是先开了口:“申屠小姐,丝丝今日葵水,有些不舒服,我想出去一下,你能陪我一起吗?”
申屠婵只觉得正好瞌睡便有人来送了枕头,笑着起身应了,一旁的宝庆郡主也道:“里头热死了,我也去。”
三人便沿着长廊慢悠悠的出来了,行至半路,只听见前面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还带着女子的惊呼声。
三个人脚步一顿,仙蓉郡君是个稳重性子,一听有些吵闹便道:“有些冷,要不咱们回去吧。”
她话刚落音,便看见两个宫女从拐角过来,连滚带爬的向这边跑。
一看到宝庆郡主和仙蓉郡主便扑通跪在了地上,惊的面无人色,哆嗦道:“见过郡主,见过郡君。”
宝庆郡主眉头一皱:“怎么这般失礼,那边怎么了?”
刚问完便看见一个华服小姐花容失色的从那边疾走过来,表情宛若见了鬼。
几个太监看这般吵闹,便行个礼过去看看。
申屠婵看着疾步走过来的吏部尚书的小姐,笑着道:“赵小姐这般慌张,难不成遇见了蛇鼠?”
赵小姐有些回神,给宝庆郡主和仙蓉郡君行了礼才吞了一口唾液道:“是...老鼠,好大一只老鼠,吓死我了!”
宝庆郡主却听出来了一些言外之意,她眉头一挑,仙蓉郡君拉了拉宝庆的手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别过去了。”
那边回来的太监也是惊的面无人色,甚至有一个飞快地往交泰殿去。
申屠婵才不依。
这是冬日,交泰殿炭火足,屋里闷得难以喘气,多的是年轻男子出来透气,申屠婵便稍微放大了一点声音道:“不过是硕鼠,怕什么?这么大的老鼠,咱们也见识见识。”
几个年轻男子见宝庆郡主和仙蓉郡君都在,便笑着过来道:“郡主遇到了麻烦,可要我们帮忙?”
另一个胖些的道:“硕鼠吗?能有多大?咱们也去看看好了。”
那赵小姐惊的话都不会说了,慌乱的看了看宝庆郡主又看了看申屠婵道:“不是...不是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