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婵在方氏那里吃了几块点心才笑着告辞,仿佛她就是来看看方氏,顺便陪着闲聊几句的。
申屠婵回去一进帐子脸上的笑意就褪了出去,她刚才带着春分去的,春分这才小声道:“小姐,您刚才怎么当着三小姐的面就说了?”
申屠婵明白她的意思,这样肯定把申屠妤得罪狠了。
小满端了茶水上来,申屠婵端起茶抿了一口才道:“不当着她的面,她也会知道是我说的,与其让她背地揣测,不如掀开了说,大家都知道了,她可能还会投鼠忌器。”
春分做事十分谨慎,属于尽量不得罪人的,申屠婵知道她的性格,便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
冯婴如来狩猎这些天并没有日日跟着申屠婵他们一起寻猎,她虽懂一些骑射,但是没有那么喜欢,性格也更稳重一些,只陪着母亲或者其他闺秀在附近游山玩水。
申屠婵只狩猎第一天去拜见过惠心县主,这狩猎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她便让小满去惠心县主那边递个帖子,看县主和冯婴如在不在,她去拜见一下。
第二日,申屠婵还带了些自己猎的猎物过去。
冯婴如正陪着母亲吃瓜果,帐篷内还有两个侍女陪着,听着就热热闹闹的,门口侍女给申屠婵打起帘子,她便笑着走了进去。
惠心县主今天穿了件家常雪青色绣了银线的襦裙,头上带了一只玉钗,还簪了两朵小小的鲜花,她原本就鹅蛋脸,一双圆眸,生的面嫩,今日素净装扮之下更显年轻。
申屠婵几步上前拜道:“县主,给您请安,几日不见您又年轻了,我都看恍惚了。”
冯婴如扑哧笑出了声,惠心县主笑着冲申屠婵招了招手:“快坐,婵丫头这嘴巴会讨人喜欢,京都城找不到第二个。”
侍女上了茶,冯婴如往申屠婵身边凑了凑:“阿婵这么说母亲倒是开心。”又指着惠心县主头上的花:“今天我采回来给母亲,她还觉得太寡淡,你说是不是有天然去雕饰之态。”
申屠婵笑着点头:“县主原就面嫩,如今这么素净打扮,跟丝丝坐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丝丝的姐姐。”
旁边惠心县主的贴身侍女大着胆子行礼笑道:“多谢婵小姐给奴婢正名,刚才这么说,县主还不信呢。”
惠心县主故作生气的点了点她,又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倒让你们一块打趣我了。”
几个人又说说笑笑了几句,帐内没有外人,话头便带到了冯婴如的亲事上。
冯婴如当着外人的面提及自己的亲事多少有些害羞,所以主要是惠心县主在说。
“从前准备的那些嫁妆现在看还是少,狩猎回去我就要忙起来了,要定亲,要再多准备些嫁妆。”她放下茶碗感叹道。
申屠婵便笑着开解她:“我只恭喜了丝丝,还没恭喜县主呢,恭喜县主给丝丝觅得佳婿,以后丝丝能长长久久在您的照拂下过日子。”
这话说到惠心县主心坎上了,她笑眯眯的点头赞成。
“只是...”申屠婵又微微转了转话锋:“公主府显赫,陈公子又素有美名,虽说他对咱们丝丝死心塌地,可保不齐会有那想攀高枝的会使些手段,还是要防着一些。”
冯婴如的表情变的凝重了一些,惠心县主刮了刮茶沫道:“你也听说了?”
申屠婵心头一跳,难不成惠心县主知道申屠妤的事情了,她毕竟年纪还小,脸上顿时有些小小的僵硬。
惠心县主没看明白,只有些不高兴的道:“他们明国公府倒真是生不出一个好东西。”
“什么?”怎么跟明国公扯上关系了?
冯婴如猜到申屠婵应该不知道便解释道:“母亲,阿婵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惠心县主自觉失言,便抬头看了一眼自己那个贴身侍女,那侍女十分机灵,便像抱怨一样接话:“婵小姐,您不知道,明国府前段时间不是闹过笑话了么,世子都换了,在朝堂上和后宅里都不受待见,他们就打主意用郑小姐再搭上皇室,缓和缓和关系,明国公府看上了谁咱不知道,郑萃萃小姐是大胆的,我们也没见过这样的小姐,见天的缠着长公主卖好,厚着脸皮往陈公子那凑,天天围追堵截的。”
皇室的事情除非闹出来了,否则一向口风严,申屠婵又没有什么特别消息来源,所以这件事她是一点也没听见风声。
她扣了扣手腕上的玉镯,还没有说话,惠心县主便道:“明国公好歹也是十几年的老勋贵,他们做出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管教不好自己的女儿。”
申屠婵明白,这是惠心县主不耐烦了,她安抚的拉了拉冯婴如的手:“长公主那边怎么说?”
冯婴如没说话,惠心县主道:“长公主昨日与我商议,这次回京便把婚约定下来,郑萃萃那边她已经训斥过明国公夫人了。”
她话刚落音身后的侍女就接着道:“她们这些下作手段得逞不了,就是平白膈应人。”
申屠婵的一只手还被冯婴如拉着,她微笑着对惠心县主道:“丝丝是个有福的,县主不要生气,亲事订下就好了,郑小姐这么没有礼数,冲撞的肯定不止您一个,常在河边走,总有湿鞋的时候。”
她的笑意未达眼底,惠心县主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