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母亲的身体,车队行进的并不快。走了约莫两个多时辰,见到前方有片树林,方谨言作个手势,勒住马,翻身而下,来到母亲的马车前:“娘,您觉得身体怎么样?前面有片树林,就在这儿歇息片刻吧。”
丁雨桐被冬雪扶着下了马车,笑着对儿子道:“言儿,我觉得已经大好,可以不用吃药了。”
方谨言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一向不喜欢喝药汤,如非必要他也不想让母亲喝药,耐心劝道:“娘,紫苏医术高明,他说还要吃两天药,您就听他的吧。”
谨言看得出,母亲似乎很喜欢紫苏,拿紫苏说事,母亲想必会听。果然丁雨桐一听也不再坚持,见到紫苏向自己走来,还满脸堆笑迎了上去。“紫苏,累不累?”
留下方谨言站在原地,张大嘴巴,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紫苏是男子好不好?男子坐马车有什么好累的?他肯定是幻听了。他倒是不怀疑母亲红杏出墙,父母一向恩爱有加。
紫苏此时有些发懵,被丁雨桐拉着手关心,又注意到谨言一副呆愣的傻样,不自然地笑道:“伯母,我不累。我帮您把下脉吧。”
诊完脉紫苏的心也放下了,本来要求一个上了岁数的病人这么着急出行,实在不太妥当。好在方夫人解毒及时,当时若再拖上一时片刻,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此时方谨言也走到近前,问道:“紫苏,我娘如何?”
“已经没事了,和我预计的一样。只是因为逼出毒血,要再喝两天药补补气血。”此话一出,紫苏感觉到似不太对,见方谨言一脸紧张地望向丁雨桐,只是话已出口,也只好假咳了一声,将头撇向一边。不远处丫鬟护卫们各自忙碌开来。
她思绪翻转,觉得说开也好。看方夫人,一副不谙世事,对人不设防的模样,想必被庄主和她的儿子保护的很好。若她知晓实情,以后能防范一二,也能减了不少麻烦。
丁雨桐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喃喃地问道:“毒血?我中毒了吗?”
这时方谨言也知瞒不下去了,搀着母亲的胳膊:“娘,您晕过去后,恰好我们遇到了紫苏,当时紫苏说,您中毒不到半个时辰,这样算来,应该是在侯府出发前被下的毒。”
丁雨桐脸色煞白,身子向后倒去,被谨言一把扶住。
紫苏此时暗恨自己说错了话,一脸歉意道:“伯母,对不起,我…”
丁雨桐勉强挤出一丝笑,安慰紫苏,“好孩子,与你无关,还要多谢你救命之恩。”
紫苏看着这样的庄主夫人,心下更是自责,将手搭在对方手腕上,没发现什么不对,朝方谨言抱歉地说道:“无碍”。
方谨言暗自松了口气。母亲一直过的平静详和,从未遇到过这种事儿。她和侯府夫人虽不是一个母亲,但是感情还不错,常常书信往来,逢年过节,也都互送年礼。
方谨言和大哥方谨朔被精心培养长大,自是在母亲毒发时,就隐约猜到跟太后有关。所以在顺安镇滞留时,让人联系都城里那部分隐于闹市中的山庄势力,调来了十五人护送他们回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