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上去问,那两人肯定不说,何田田也不再多说,拽着江南悄悄原路返回。
江南正想跟她说道说道,谁知何田田一脸严肃道:“江六哥,你今天的任务就是去跟王伯聊天,问问他董家西南方向住着什么人!”
江南愣怔一下,捂着脸点头,一脸委屈。
何田田却没搭理他,又继续道:“问仔细一点,可别漏了什么消息,董大能面上笑嘻嘻的,但背地里却问你要钱给王伯,这人可没那么和善!”
江南委委屈屈应下。
他还是想说道说道,可何田田竟然先他一步折返回去了。
原因无他,江南虽然满脑子也都是产崽前奏,但好在没有用强,这人还可以处。
成亲,那是不可能的!男人都只是为了产崽前奏而已。
江南虽然委屈,但事总得办不是,这可妥了,一夜翻来覆去没合眼,天不亮就起来了。
人老觉少,昨日他们天亮时候过来,老王就已经起了。
“王伯!”江南打了个招呼,便接过老王手中的锅来,帮他舀米、淘米。
老王绽出一个笑容,“是江南吧?你这孩子,听声音就是个心善的。”
“您老过奖!”
两人寒暄几句,江南给灶添了柴,这才坐下进入了主题,“您知道村长家西南都住些什么人吗?”
老王想了想,才道:“离他家最近的,是一个姓董的鳏夫,又瘸又瞎,这倒是不打紧,关键是这人就爱喝酒,赚多少都用来买酒,还总是弄一群狐朋狗友在家大吃二喝。
“往西是外来户老林,开磨坊的。往东是一家猎户……”
老王这一说就是老半天,江南把天水村的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天水村归属荆九郡,这里是平荆王的管辖。整个荆九郡的主要作物都是荆米,村里人大多数都种旱稻。
当然,每个村总有那么几个混不吝,这个姓董的鳏夫就算一号。
中间说到董大能,老王的原话便是:“他?呵!隔壁村都是三成租子,就我们天水村五成,他说人家村长跟郡守家沾亲,可这附近的村子都沾亲?”
末了,老王还叮嘱他:“我是跟你投缘才说这些,你可千万别说出去,你们回头是要离开天水村的,可我这辈子……恐怕都只能在这里了……”
“那不能,王伯。您是个精明人,知道我不是那种人。”江南信誓旦旦道。
从老王屋里出来的时候,江南的心情是沉重的,因为他不仅了解了天水村的情况,还从话里话外听明白了老王的处境。
老王年初已经把最后的家当全都给了本家侄子,起初人家还三不五时来照应一下,但是自打秋收,就都借口忙,便没人再来了。
多亏了离老王不远的董清水一家。
只是自打下雪,董清水一家还没能过来,幸亏江南他们来了。
老王的将来,可是个大问题。
他觉得自己心软的毛病又犯了。
不过现实容不得他沉重太久,他正若有所思往出走,还没出大门,迎面就碰上了江四嫂。
江四嫂一看他的脸,立马咋咋呼呼开了:“娘诶,你这是咋啦?”
她一喊,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了过来,江大娘首当其冲道:“老六!你这是咋啦?跟谁打架啦?”
江南支支吾吾道:“我……我没……”
“这肯定不是打架呀!”江四嫂扯着大嗓门道,“昨儿白天打雪仗时候还好好的,肯定是晚上弄的,咱也没听见动静呀!”
“晚上?晚上咋会弄成这样?他莫非发癔症了?”五嫂刘春草纳闷道。
江南赶忙点头,“对对对……可能是我……”
“啥发癔症呀!”江四嫂高声,“老六他自己是大夫,咋可能得那病,我看呀……”
“大概是得给两人操办婚事了……”常秀娥忽的弱弱插了一句。
江四嫂脑子都没过,直接照抄道:“对!是该给两人操办婚事了!上回老六想干啥,让田田踹了裆,这回八成也差不多!”
江南:……让我找找哪有地缝……
她这么一说,众人都想起来了那回事,江石沉声开口:“我说老六,也怨不得人家田田打你,咱不是高门大户,但也是正经人家,人家田田也是要脸的人,你想成亲跟你娘说呀,咋能做下那混账事?”
江南脑筋一转,先不管前面几句,也撇去最后一句,只管“你想成亲跟你娘说”。
他趁机点头,“娘,到底什么时候给我和田田办事?”
江大娘瞪了他一眼,“你想啥呢?你自己瞅瞅,三间房,住了多少人?你俩成亲,让别人睡哪?”
江南嘴角一抽,瞥了江石一眼,这说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他转身便走。
算了,这事还是靠他自己吧!
天水村的情况他基本明了,现在就是不知道董大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得和江常功商量商量。
不对,不能光和江常功商量,还得把何田田拽上。
毕竟,要想早日成亲,全得靠他自己,多亲近,才能让何田田心甘情愿!
不过江南是暂时没脸回老王家了,只是天助他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