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收到镇元候密令,匆匆赶回乐城,这事是在大寨村被土匪洗劫之前了。
今夜他刚好赶到,一见镇元候,他当即跪地禀报:“侯爷,属下看清楚了,何田田并没有另一个流光溢彩瓶。”
镇元候双眼圆瞪,“那江银不是说了吗?他亲眼所见!”
“大寨村在阜山被土匪洗劫,土匪翻了个遍,属下看得清清楚楚!”
“没用的东西!”镇元候大怒,将刚沏好的茶丢了过去,茶杯砸了风火的头,茶水烫了他的脸。
就这,镇元候还是不解气,命人杖责风火。
只是才打了十板子,红月就袅袅娜娜地来了,“侯爷,圣上生辰眼看着不远了,这流光溢彩瓶总得有人护送进京,眼下靠得住的,也就是风火了。”
镇元候消了消气,抬手沉声:“停!”
风火忍痛起身,遥遥忘了镇元候一眼,并着红月。
“那就你去送吧!”镇元候丝毫不理会他的伤。
风火跪地,“属下听令!”
红月纤手端过新的茶盏,放在了镇元候手边,“侯爷当心烫到。不至于大动肝火,当心伤了您的身。圣上除了珍奇玩物,不还有别的喜好吗?”
镇元候忽的眼睛一亮,“对啊!我找上他十个八个美人儿,一同献给皇上!”
“美人儿皇上见多了,最近不是听说……”红月附在镇元候耳边,低语了几句。
镇元候笑意渐浓。
这夜,乐城不太平了,但阜城内却是一派安定祥和。
江顺带着几十村民进入阜城,竟没想到,里面还有人专门指引,哪里领粥,哪里住宿。
“要是舍得花点银子,那边驿馆也接待。”官差亲切地给他们做了介绍。
江顺谢过,带着众人找了个空旷地方。
“咱们先商量好,待会儿领粥之后,谁家去大通铺住,谁家去住驿馆,回头也好汇合。”江顺一副头领的派头,“我打算去驿馆休息一宿,这一路媳妇孩子都累坏了。”
底下的人叽叽咕咕了一阵,大部分要住大通铺,但常秀娥却要带着孩子去住驿馆。
金凤也出了声,“我也去驿馆。”
常秀娥一听,赶忙道:“驿馆也不知要多少银钱,算了算了,省下银子买粮,我们也住大通铺。”
江铜悄悄捅了捅她,“你刚不是还说有根银簪子……”
“留着给小住娶媳妇!”常秀娥狠狠剜了他一眼。
江顺都看在眼里,但却没吱声,只要常秀娥不把那事张扬出去,他才懒得搭理她。
金凤却突然出声道:“秀娥嫂子,你就住驿馆呗,前几天你借了我半筒水,今儿正好用房钱抵。”
常秀娥刚想说几时借过她的水,就见金凤手里捻着个东西把玩,她当下就怂了。
“成吧。”她一脸为难。
金凤把手里的衣扣仔细揣了起来,还冲她一笑,“那多谢了。”
常秀娥都憋屈死了。
住驿馆的不多,再就是外来户刘牧家了。都商量好了,这群人直奔施粥的地方。
队伍老长,他们排到天黑,这才一人领了一碗热粥。
“明儿早上在施粥的地方汇合,咱们到时候再商量对策!”江顺给大家安排好了,便带着几人直奔驿馆。
他都快急死了。睡大通铺那成吗?他能当着人跟金凤睡到一块去?
驿馆的态度也相当不错,并没嫌弃他们衣衫破烂,也没嫌弃他们只要了下房,还给每间端了小半盆水。
“几位,风尘仆仆,洗尽铅华,前途光明!”小二也算是舌灿莲花了。
江顺喜滋滋应下,先洗了起来。
他今儿晚上要去见金凤,总得洗干净了,让她看看自己也是俊眉秀眼。
他洗完,才轮到秀娘跟两个孩子。
金凤屋里也是一样。
虽然是下房,但也有妆台,金凤对着铜镜美滋滋地照着,一边梳洗一边哼着小调。
她曾是下山村一枝花,到大寨村之后,也是村中的佼佼女,虽然已经二十二了,但她依旧红颜不改。
再加上没生产过,她的身段还是姑娘时候的样子。
铜镜里,白皙的肩头斑驳着几道陈年旧伤,金凤看着那些,眼神渐渐狠厉起来。
她是个苦命人,十三那年后爹强占了她的身子,当时血哗哗地止不住,她去跟娘哭,可她娘竟然用被子蒙住了头,就好像没听见一样。
最后,还是她自己用草木灰糊了几大把,这才止住了血。
这种日子她忍了两年,也怀上过,是后爹亲手用拳头打掉的,当时她又是九死一生。
也就是那次,她实在忍不下了,在饭里下了半包耗子药,然后跑了。
听说后爹都死了,但不是因为吃了耗子药,后爹是干活时候从山上滚下来,脑袋都摔扁了,至于她娘,她没再打听。
因为她已经被大寨村的江二狗给捡回来了,别人问她是哪村的,她从来都不肯说。
要说这日子就这样过,倒也是好,可江二狗把她捡回来两年,她的肚子都没有动静,江二狗就变了个人,时常对她拳打脚踢。
她肩膀上的伤就是这么留下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