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拉长了音,安国府里的下人已经将心提到了嗓门上了,而严修然对于华筝的身份十分在意。
在他看来,只要华筝的身份不是贵人,那他就不用怕了,直接让下人动手,按住柳颜让她在认罪书上画押便可。
显然,眼前脸蒙面纱的华筝着实让严修然有些顾虑,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对方身份也是官家小姐或者是富家千金的话,恐怕他想让强押柳颜认罪不是易事。
凝神注视着华筝,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这是本世子与柳颜之间的事,你一个外人,而且还是未出嫁的姑娘,最好别多管闲事,免得损了你
的声誉,将来不好找婆家。”
嘴上说得漂亮,但这目的还不都因为想让华筝知难而退。
“本小姐是何人重要吗?还是严世子觉得若是本小姐只不过是一个白身的普通人家姑娘就可以乱来了?甚至是不是想让你身后的那些下人对本小姐使用暴力?”
华筝指了指严修然身后的奴仆,不得不说,这一次,严修然带来的人比方才还要多出一倍不止,将这原本就不宽敞的巷道挤得水泄不通。
李安然提高了警惕,以防对方突然出手。
华筝倒是淡定多了,侧过身,将柳颜展示于人,心疼不已地道:“严世子视力
应该不错的是吧?好好看看你的发妻,这婚还未离便纵容下人对主子动粗,依照大安国律法,这种奴仆应该可以直接发卖、流放还是处死呢?”
一手环胸,一手食指点着下巴,为难地道:“真是的,柳颜都怪我不好,身为你的闺蜜却在关键时候没能替你做些什么,你放心,哪怕是拼了这条命,我都会去应天府求富查大人还你一个公道的。”
方才带着安国公奴仆前来逼柳颜认罪的老嬷嬷则人慌了,连忙跪求严修然道:“世子爷,求您救救老奴,老奴真的是听命行事而已,老奴没有自作主张前来的,求您救救老奴。”
之前还仗势欺人,现在终于尝到恶果了。
柳颜看到这一幕,心里说不高兴那是假的。
以前她高傲,不知天高地厚,那盛气凌人的义气焕发之态,多少也浮出了一点。
本性就是本性,不管经历多少事,潜藏在内的本性还是会展露出来。
华筝的做法,无疑是想替她在被休弃之前拿更多的好处,免得自己被休弃后无法生活。
感激的泪花在这个时候涌入眼框,看起来让人觉得更加可怜,更加伤心了。
可华筝却意会错了柳颜的意思,反而得柳颜是跟她有默契,给力了,在关键时刻没有掉链子啊,简
直就是神助功。
于是精致的五官痛苦得拧成一团,带着无尽的伤痛道:“你也看到了吧?你看看你伤得柳颜多重,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怕是现在两人之间没有感情了,你也不该做得如此绝,柳颜一个小女子,将来如何生活,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看着这画风突然的严修然,眯着眼注视着华筝问道:“你到底想如何?本世子爷不管你是何人,总之柳颜这个女人,本世子是休定了,你少多管闲事。”
“休?”华筝猛得转向严修然,在转身的瞬间向柳颜单眨了一眼,随即双眸闪过一道精光,像是等着一刻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