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纯没敢回话,连跪都差点跪不稳的人,哪还敢替华筝说话呢?
再说,面上宫女太监不说,可是皇宫里,谁不知贤妃的手段?
一年里,多少宫女被她打死打残的?
贤妃就是如此嚣张,就在前不久,有一名宫女给皇上呈送补品之时,被皇上多看了一眼,便被贤妃借故给处死了。
皇宫里宫女太监多如鸿毛,少一个,多一个,又有谁人在意呢?
再说,这些太监和宫女都是卖身进宫的,自签下这卖身契起,再也跟家人没有关系了,更何况是生死呢?
小小的宫女,卑微得连长相和名字都不一定有人
知晓,哪怕是突然消失不见了,也不会有人去寻她。
现今好了,若是一般的玉石还好,可偏偏是这赤红,色泽均匀的玉石,一看便知,是贤妃所有。
碎了!
没错,被华筝给踩碎了!
这么大件事,十个人头都不够她们这些当宫女太监赔了。
华筝虽不知发生何事,可从绮红看着她脚前的赤红玉石便也猜出一二,内疚地道:“本王妃并非宫中贵人,本王妃乃摄政王妃,此玉石是本王妃不小心踩碎的,若是你家主子要问罪或者要求赔偿,可向摄政王府索赔。”
“哼!”坐在肩舆上的贤妃居高临下地看
着华筝,化着精致的梅花妆,更显得她的单凤眼看人时的狠戾,“摄政王妃好大的口气啊,你可知本宫的赤玉可是有价无市,而且这还是本宫一对耳坠中的其中一颗坠石,你如何赔?”
锐利的眸光落在华筝身上,没有胆怯,亦不见卑微。
清澈无杂的眸子对上如箭狠利的眸光,单纯地问道:“不知贤妃娘娘索赔的金额是多少呢?”
“无知,”肩舆上的贤妃瞇着双眸,盯着华筝的双眼,有点像狐狸眼睛,如此艳丽的妆容将她张显得更加的妖娆,“本宫不要银子,只要回一颗跟这一模一样的耳环坠子,要与本宫另一个耳环配
对上。”
皱了皱眉,不乐意了。
这不明摆着为难华筝吗?
就连杜纯也听出来了,头微微一转,想让在他身后的宫女偷偷去给萧墨寒递个信。
可贤妃坐得高,将他这小动作看在了眼里,冷呵一声,“来人啊,本宫在此,你竟敢无视本宫,小纯子,你眼里还有本宫吗?”
杜纯被点名,整个人都惊跳了一下,边磕头边求饶道:“奴才该死,请贤妃娘娘恕罪,请贤妃娘娘恕罪……”
这画风转变得有些快,华筝一些没能适应过来。
想要让杜纯停下来,可是贤妃这明着来找麻烦的,若是她把人给
打断了,定会加倍折磨杜纯的。
做着深呼吸吐纳。
一直到闻到了血腥味,泪水浮于珠前,吊挂着,欲落不落。
抿着双唇,低垂着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却又不敢吱一声。
华筝此举落到了贤妃的眼中,更是得意不已,故而讽刺道:“怎么啦?摄政王妃这是委屈了,觉得本宫为难你了?”
华筝也不说话,就低着头,偏向还在磕头的杜纯,其意明了。
贤妃鄙凝而视,不屑道:“一个狗奴才罢了,有何好怜惜的?绮红,小纯子将本宫的红石玉给踩碎了,该当何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