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华筝不乐意了,就连杜纯听了也不乐意,毕竟圣意和萧墨寒的意思,他都听得很明白。
薛正初如此安排,根本就是违背了圣意,那不等于让华筝抗旨不遵吗?
正欲开口,华筝便抬起了手,示意他莫要再开口。
倒是华筝,浅浅一笑,连带着眉眼也跟着如月牙儿弯弯地,波光流转的眸珠,似乎有生命一样,闪烁着珠光,“既然如此,不若就依薛太医之意,由你配药,并由你所安排的医女熬药吧。”
薛正初松了口气,唇角勾起了不经意的笑容,像是在讽刺华筝还太嫩,不足以为惧。
“来人,备纸墨!”
一声令下,这左院
判的在太医院的地位还真的不是盖的,小太监立即将东西备好,就等着华筝前去开方子了。
只见薛正初引着华筝来到案桌前,相请道:“还请摄政王妃开方子。”
华筝眨着杏仁大眼,单纯相问:“开何方子?”
“给圣上调理龙体的方子啊!”薛正初惊回。
温和一笑,像是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笑容挂着,小酒窝在面纱之下显得更加的可爱,只可惜,华筝的话却让人一点欣赏的兴致都没有。
摇着头,笑嘻嘻地回道:“没有方子。”
薛正初当然知道没有方子啊,正是因为没有,方叫她写了,否则为何要备笔墨呢?
眸光凝视,像是在探知华筝到底在想什么。
好一会,带着尴尬,薛正初双手起拱,再次相请道:“还请摄政王妃赐下药方,好让臣去配药和熬药。”
“方子嘛……”华筝拉长了音,带着戏玩,悠悠而道:“不是本王妃不想给,而是给不出来,既然薛太医也替义皇兄切过脉了,这方子还是由薛太医下吧,小纯子,本王妃听说你御花园里养着的锦鲤特别好看,随本王妃走一转吧。”
说完,华筝便迈开了腿,准备要离去。
薛正初急了,连忙迎上,相拦,“摄政王妃,圣上有意,要您配药和熬药的,如今您这一走,可是抗旨啊。”
“
是吗?”华筝手按着胸口,一副惊慌之态,连忙问道:“小纯子,若是本王妃不配药,不熬药,就是抗旨不遵了吗?”
杜纯不知华筝为何意,拧着眉,低垂着头,一直弯子腰杆子,几乎都未有直立过,不敢有违,如实而回道:“回摄政王妃,正如薛太医所言,确实有违圣意。”
华筝点了点头,神情虽未收敛,可语气却是放松了些,“那就好,如此一来,本王妃便安心了,小纯子,方才你也听见啦,并非是本王妃不去配药和熬药,是‘薛太医’安排了人替本王妃配药和熬药,是不?”
华筝的强调,众人都听懂了,就连守侍在旁的小太监也听得一清二楚
。
眸光落在薛正初身上,等着他的解释。
杜纯也总算明白华筝的用意了,低垂着头,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声音也轻快了些,“回摄政王妃,奴才听见了,既然已经无王妃的事了,奴才这就领您去赏鱼。”
哈!真不愧是杜公公收的干儿子,有眼劲啊!华筝在心里默默地给杜纯点了个赞。
说走,华筝还真的是走了,不顾薛正初的阻拦。
出了太医院,华筝又再次忍不住打着寒颤。
杜纯愧疚,立即去命人端着碳炉围着华筝而去,同时请罪道:“王妃,都是奴才不好,若是由杜总管与您一同前去的话,太医院里的人定不敢怠慢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