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筝抬头,转眸直视,毫不犹豫地点头,一本正经地回道:“是的,若真的要嫁,筝儿情愿上山当姑子。”
“胡闹,”华景阳吓得瞬起,语气不由得加重道:“你可知摄政王是谁?你怎能有悔婚的心思?”
眨了眨大眼,不乐意回道:“筝儿何时说悔婚了?就是让父亲你想想办法,让他不娶不便成了吗?抑或是他悔婚也成啊。”
“你……”若是华紫烟说不嫁,她还能说得过去,可是华筝说不嫁,那便无法理解,“你有心上人了?”
连忙摇头,否认,严肃地回道:“没有,至少暂时还未遇到有,筝儿不愿盲婚哑
嫁,摄政王再好,那也非筝儿所属。”
“摄政王有何不好?”华景阳再次气结,这次可是连灌了三茶盏茶水,即便茶香再诱人,也品而无味了,“你说,你这脸上的疤痕是不是故意而为的?”
没有回答,转而无辜反问,“此疤从何而来,又为何而留,父亲不知?”
华景阳语结,原本想着也不过是些鞭伤,无伤大雅,可未想到的是竟留下如此狰狞难看的疤痕。
且最好的袪疤时机,柳敏茹又故意苛扣为难,使华筝未能用上好的袪疤药膏。
现已成事实,华景阳又怎能责问华筝呢?
“欸……”华景阳重叹一口恶
气,“你脸上的疤痕真的不是因为不愿嫁而留的?”
可尽管如此,以华筝的医术,不可能会让自己留下如此丑陋的伤疤,故华景阳怀疑,她早已处心积虑,谋划着一切,甚至包括与摄政王的婚事。
淡定地端起茶盏,不紧不慢地喝着,优雅的姿态就像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散发着不疑有他的气势。
“父亲,筝儿是真穷得买不起袪疤膏,不妨父亲请人到药铺问问,一小瓶上好的袪疤膏都需要上百两银子,筝儿一月只有五两月银,如何购药?”
这五两银子就像一把刀一样,直插华景阳的心窝。
好一会,华景阳缓过
了气,平静而道:“此事非为父说了算,你若真不愿嫁,为父定为你周旋一二,可你也不要有意而为,抗旨不从,可是要诛九族的。”
华筝笑眯了眼。
华景阳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正欲开口训示几句之时。
华筝则道:“父亲,若实在无法周旋,不妨把筝儿被掳之事散播出去,再添加些小料,比如失贞,比如毁容配不上摄政王,有失皇家颜面,又或者……”
“够了。”华景阳忽然觉得自己今日是来错了,华筝的心思并非常人所为。
“若为父听到外界有传你失贞之事,为父打断你的腿,给为父歇了这些心思,
袪疤膏为父自会安排,你好生在府上想想如何袪疤,其他不许多想。”
语毕,华景阳双脚抹了油似的,跑得飞快,生怕走慢了再听到华筝有何惊天之语。
李安然和李末央最先回到华筝身边。
李末央着急坏了,当即问道:“夫人,你怎的谁也不嫁吗?主子也不嫁吗?”
“恩,”华筝点了下头,神情淡然地道:“是的,谁若逼本小姐,本小姐便上山当姑子去。”
“还请夫人三思,主子向来说一不二,夫人若不嫁,恐怕会连累丞相府。”李安然一针见血,这也是为何近日华筝疏离华老太的原因。
都是鬼王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