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线被点燃了,但引线没有消失。
滋滋声被完全淹没了,就连硝烟味也没有丝毫的传出。
村长忍受着痛苦在心中默念着时间,待差不多后,他吼道。
“剩下的人赶紧跑出来,三方预备推石磨上去阻击异兽。后方的人先赶紧趴下。预备,推。”
在最后的几声隆隆声后,巨大的石磨合拼在一起。
“吼……”
一声虎啸伴随着一声老年的惨叫声响起。
“轰隆。”
只听得一声轰隆声响起,大地微微颤动了一下,巨大的石磨也仅仅是抖动了一下。推着石磨的几名壮汉也没受到多大的震动,只不过耳朵有点嗡嗡作响。
轰的一声之后紧随而来的是咔擦声响,咔嚓声响才刚刚响起,几名壮汉直接被击飞出去。石块混合着壮汉朝后面撞将过去。
“吼……”
巨吼声响起,血爪虎一跃而起,朝着村长一掌拍下。于是一张鲜活的肉饼贴在了地上。
“快,后退。直接撤退。”
他此刻清晰的认识到,这黑火、药陶罐是一点作用没有。别看威力挺大,但连血爪虎的皮毛都没伤到,或许连毛都没炸掉几根。
其实这也怨不得他们什么,他们根本没意识到血爪虎有多么强悍。虽说血爪虎也是下等异兽,但血爪虎是下等异兽中的中阶异兽,更是近战防御和攻击特化类型的异兽。虽然无法远程攻击,但闪避、移动、危急躲避能力都相当强大。
对战血爪虎,即便具备尉级战力,但没有中等灵武术且属性本身不是突破性为主的能量可能连破防都难。别说这种黑火、药陶罐只是具备杀伤一般兵级实力的人,哪怕是有道流云前世在对战北蛮的时候改良的火藜以及飞天刀之类的武器都无法杀伤血爪虎。
用现代的军械来比喻的话,血爪虎堪比没有火炮的坦克。
“不行,”指挥的人在听到那个村长大叫直接撤退的时候立马大喝道,“女人先行撤离,男人拿好盾牌和武器阻挡一下,否则所有人都得死。”
他这么一喊,马上就要乱糟糟的人群镇定下来。他们错开位置,女人先行后退。后方的几个石磨也被人推动过来。
指挥的人自然也看出黑火、药陶罐没什么杀伤力,但这里还有三个。即便没什么效果,但起码可以拖延一些时间,让后面的人准备的更充分一些以及让他们的亲人逃得更远。
杀戮一如之前,轰鸣声一如之前,血爪虎的掌击一如之前。
黑火、药无法弄碎的大石磨,在血爪虎的一掌之下四分五裂。
这里和那里又有多少区别!
那里和最初防御的地方又有什么区别!
没什么区别!
在血爪虎的攻势下,不仅之前,就连之后也没有任何的区别。
指挥者看不到未来的希望,逃走的人真的能够活下来吗?
临死前,他奋力的刺出最后一枪,然后惨死在了当场。
他后悔不逃吗?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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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去的人会后悔不逃吗?
他们也不知道。
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演习的,从未嬉皮笑脸过。每一次演习都被明确的说过,会死的,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但请让香火延续下去。
但请让妇女孩童逃离。
但请不要让父母的牺牲失去意义。
他们想要坚持吗?
不想。
他们能不坚持吗?
不能。
死亡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世俗的眼光。
他们害怕如同演习时候不认真时被全部人针对的样子。
这一刻如果真的退缩了,他们将连人也不是。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不为。
这是多么的悲哀。
但更可悲的是他们连他们的可悲是啥都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他们是因为实力弱,所以才这么可悲。
他们之所以实力弱是因为上面的人封锁了资源,导致他们没资源所以弱。
这一刻所有死去和活着的人都会在埋怨这个世界,埋怨统治者的黑暗,但他们绝对不会埋怨自身的存在。
因为存在即合理。
他们没想过存在是否真的合理,别人说的话是否真的存在意义,延续下去的痛苦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切都是为了自己。
如同他们为了自己一样,上位者也会为了自己。
因此哀嚎和痛呼只能继续延续下去,如同这个制度早在几百年前便存在延续到现在一般,同样会继续延续,或许直到他们这个物种的灭绝才有可能消失。
禽兽不如的人统治着禽兽不如的人似乎是这个世界的定理。
是吗?
谁来回答!
回答了又能怎样!
真有人愿意改变吗?
真没有人懂吗?
不是。
懂了又能如何!
不懂又能有什么损失!
没人在意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所有的所谓在意只是一叶遮目后的自我认可。
终究只是自我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