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思考,不知不觉医馆已经近在眼前,看来想要在到达医馆前想出金蝉脱壳的法子是不太可行了。其实想要在医馆内找到脱离的方法也不容易!
虽然护卫皇宫内部的皇庭护卫军的数量仅仅只有一万,但皇宫中的甲兵和巡逻的卫队都不是皇庭护卫军,所以其实在皇宫中护卫的甲兵数量起码超过五万。
别看皇宫极大,但五万的军力足够将里面大部分的建筑和要道口给护卫起来。而九贼所在区域内的医馆自然也在护卫范围内。
因此想要正常的脱离是绝对不可能的,而且正常情况下跟随过来的甲兵以及护卫在医馆外面的甲兵都不会允许我私自离开。即便我需要休息,他们也会盯着我睡觉,不会让我一个人独处。
所以正常情况下我只能是在房间内抢杀盯梢的甲兵。
只是……不太可能啊!
还有,即便抢杀内部的甲兵又能如何,外面的呢!
因此我只能借助非正常的渠道来完成我的目的。
这也是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受伤的主要原因。
毕竟医馆内可是有各种药草的,只要找到合适的药粉掺合起来是可以做到无声无息的杀死几名甲兵的。
可问题是这种药草有没有,以及即便有也未必让我接触的到。
前世的我对这里的医官不是十分了解,所以后续的步骤如何进行,心里其实没什么底。
我只知道主医官是一名姓蔡的五十多岁的男子,留着灰白的络腮胡子,但脸型削瘦,所以给人的感觉很刻薄。尤其是他那一双眼睛,在诊断病情的时候总会微眯起来,看上去像是随时会砍下屠刀的屠夫。
总之面对他我从未有过好感觉,尤其是我还小的时候,那个时候刚接触锻炼,基本上隔三差五就会出点毛病,而他治疗的手段往往很粗暴,多次吓得朱正连大门都不敢进。那个时候,我总觉得这人和我有仇,似乎很想置我于死地。
后来受伤少了,即便受伤也不重,所以也不常来医馆,更后来挂帅北征,自然将这里的所有事忘的一干二净。
现在旧地重游,倒是颇有些感慨。如果不是必须尽快脱离,我倒是想要问问这姓蔡的与我究竟有什么仇,有什么怨,为何老针对我?
那……那是……那难道是坠神草?
有道流云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在这里见到了坠神草……呃,应该说坠神草一直都在这里,只是前生的他从未在意过这个。
后来他虽然接触到坠神草,但他又怎么会想起他曾经在医馆内看到过坠神草。毕竟他后来基本上不来医馆了,所以即便他真见过坠神草,那也是在他经常受伤的那个阶段。六七八岁,还被姓蔡的老头恶意对待,又怎么会在意这种东西。
有道流云下意识的抢前几步,只见一个人蹲在坠神草旁边的地上拨弄着什么。
这人怎生的模样:
衣袍洁洁,白如初雪。侧影削削,虽瘦犹刚。神态肃穆,十指如飞。坠神草旁,老态仙翁。疑难杂症,药到病除。烘培栽种,无所不通。世间医理,皆在胸中。乾坤古今,医渡世人。善于教化,贤徒过百。悬壶济世,当代医仙。
怎么可能!有道流云十分吃惊。因为在他的认知中,坠神草是一种极难栽种的药草。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这人在拨弄坠神草,而且这附近的坠神草长得极为井然有序,他肯定不会认为这坠神草是人为栽种的。
下意识的,他又朝前面抢了几步。
彩光偏转,随影移步。哗啦啦叶响,只见得几只寒鹊飞舞。惊落几片枯叶,恰好落在一块木牌上。只见木牌上写着——医得人间梦,骇得阎罗惊。不求人间名,但求无人问。
见得这一块木牌,有道流云惊骇的无以复加。在他的前世,他听说过一个非常非常有名的人。据说正是此人找到培育坠神草的方法,才能让这个麻醉药流行于世,让的战争荼毒的世界能够缓和。
难道此人便是后世传说的阎罗仙人?
换做别人看见这块木牌也不可能会和阎罗仙人扯上关系,但有道流云不同。他可是见过很多阎罗仙人栽培的弟子的,尤其是其中有一个和他相交甚笃。那个弟子供奉他师傅的牌位便是这二十个字。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阎罗仙人居然在这里。
这么想着,有道流云再次抢前几步。在有道流云抢前几步的同时,那人恰好站起来,而且又恰好看向有道流云这边。
眉似冬霜挂高洁,眼如日月暖人心。鼻虽狭长千仞壁,唇色淡薄不为钱。脸面削窄威严现,络腮胡子讨人喜。瘦长身子真男人,只为仗义撑天地。
不,不可能,阎罗仙人居然是蔡老头!
这怎么可能!
阎罗仙人怎么可能是那个可恶的蔡老头?
吞咽一口唾沫,有道流云感觉世界有点晃动。没想到他一直讨厌的老头子居然是后世人人称颂的阎罗仙人。
最为重要的是,他不止一次被阎罗仙人的徒弟帮助过,他还和阎罗仙人的徒孙称兄道弟。那他岂不是……是蔡老头的孙子辈!
没想到我一直深受蔡老头的恩情却不自知。
双脚并拢,有道流云鬼使神差的朝着蔡老头躬身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