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冬叮冬”地按响门铃,然后在门外站着,盛春成想象着陈姐,正从沙发那里站起来,然后一瘸一瘸地走过来,转过玄关,伸手把门打开,朝他笑笑,然后说“进来”。
但门里静悄悄的,一切都没有按照盛春成的预计发生,盛春成等了一会,又伸出手,“叮冬叮冬”地按响门铃。
从门里隐隐约约传来陈姐的声音:“来了,来了。”
盛春成站在那里等,心里预计着陈姐一瘸一瘸过来的时间,结果,该发生的还是没有如期发生,该打开的门,还是紧闭着。
盛春成伸出手,想再按门铃,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刚刚陈姐已经说了“来了,来了”,那就等。
盛春成站在那里,又等了几分钟,门终于打开了,在门打开的一瞬,盛春成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香水混杂着洗发水的味道。
陈姐还是穿着一件吊带的中长睡裙,头发还有点湿,没有完全吹干,她笑意盈盈地和盛春成说:
“来了,小盛。”
盛春成笑了笑说:“来了。”
两个人进去,陈姐还是给盛春成拿了拖鞋,换了,然后牵着他的手进去。
从玄关转到了客厅,盛春成霎时就明白,刚刚为什么陈姐迟迟没有来开门的原因,他看到那个男的也在,他好像也刚洗过澡,头发比陈姐更湿。
陈姐领着盛春成进去的时候,他看到那个男人,看着他们嘴巴一开一合的,说的口语是:“我走了?”
陈姐微微地点了点头。
男人朝着玄关那边走去,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伸手摸了摸陈姐的屁股,陈姐把他的手打掉,瞪了他一眼,男人差点就笑出声来。
陈姐努了努嘴,妩媚地朝他笑笑。
盛春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但他不动声色,也只能不动声色。
陈姐扭头看看,看到男人在玄关那里消失,她突然提高了嗓门和盛春成说:
“小盛,你和我说的方法真管用,我昨晚睡觉,在脚后跟垫了两个枕头,结果今天早上,果然肿消退了很多。”
盛春成心里雪亮,他知道陈姐这是在掩护那边,男人开关鞋柜的门,和开门出去的声音,盛春成微微笑着,他说是吗,这样也可以减轻疼痛。
“对对对,还真的是这样的,你说的一点没错。”陈姐叫着。
玄关那边,门轻轻地关上了,虽然声音很轻,仔细听还是可以听到,陈姐就听到了,松了口气,她和盛春成说:
“小盛,今天没有叫外卖,我从单位食堂,带了饭菜回来,我刚刚已经热好了,我们先过去吃饭?”
“不了,我们还是先做一次,然后再过去吃饭,吃完了,我们再做一次。”盛春成说,陈姐说好。
盛春成明白了,今天,男人是送陈姐和饭菜一起回来的,从市民中心到这里,很近,穿过庆春路过江隧道就到了,大概只要二十几分钟,如果几个月后,博奥隧道开通,就更近了。
两个人回到这里,他们做了所有情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做的事,哪怕陈姐脚受伤了,然后一起洗了澡,男人还帮陈姐洗头,涂沐浴液,用花洒喷洒。
从浴室出来,两个人正在吹头发擦头发,门铃响了,这个时候,陈姐的头发还没有完全干,陈姐一定和男人说,算算,就这样了。
就这样了。
陈姐和盛春成去了沙发,两个人坐下,陈姐把右脚抬起来,放在盛春成大腿上的时候,盛春成看到她的睡裙里面一览无余,好像就是为了证实盛春成刚刚的猜测,盛春成禁不住在心里笑了一下。
按摩完毕,陈姐说,我们去吃饭。
盛春成说好,两个人朝餐厅那边走去的时候,陈姐说,小盛你等我一下。
她说着就走进了房间,盛春成猜测,她这是去穿内裤了。
就陈姐这样的人,哪怕面对的是一个盲人,如果不是因为按摩的需要一览无余,她在心理上,也接受不了里面空空荡荡地坐在一个男人面前吃饭。
这是肯定的。
陈姐很快就出来,两个人走到了餐桌边上,盛春成看到桌上摆着六个盘子,盘子上还扣着一个盘子,防止菜冷了,陈姐用手在上面的那个盘底探探,和盛春成说:
“还好,还是热的。”
盛春成说:“现在夏天,就是冷了也没有关系。”
“不行,那怎么行。”
陈姐一边说着,一边把扣在上面的盘子一个个拿掉,摞在一起,盛春成看到,今天的菜肴比昨天丰盛多了,看样子陈姐他们单位食堂的伙食不错,还是陈姐去了,伙食想不好都不可能。
盛春成刚刚坐下,心里还在想着,这菜,刚刚到底是陈姐热的,还是那个男的热的,陈姐手朝酒柜那边一指,还是语带撒娇地和盛春成说:
“我今天还要喝酒,你去拿酒。”
盛春成笑着说好,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这一瞬,陈姐是不是把自己和那个男的模湖了。
盛春成拿着酒和杯子回来,坐下,陈姐还是和上次一样,用盛春成喜欢的方式,先一一敲了敲盘子,然后一一告诉他,盘子里是什么菜,你自己夹。
吃好喝好,盛春成说陈姐你坐着,我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