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堂屋(客厅)里,破旧的矮脚长方桌已经被擦干净了,几个缺胳膊少腿的小板凳中也夹杂了一个被破布条修好的‘好’板凳。
那是江晚晚的专座。
“晚晚起来了?”林母拘谨的捏着围裙,局促道:“那我这就把饭端出来了?”
她今天做的比较多,是个掌心大的玉米野菜窝窝头,还煮了小半锅的红薯玉米面稀饭。
红薯就放了两个,都是给江晚晚吃的。
院里的两只老母鸡,今天只有一个下了蛋,所以她给江晚晚单独蒸了一碗蛋羹。
江晚晚:“嗯。”看到一旁站了一圈男女老少,似乎都在等着她先坐下。
这是什么规矩?
江晚晚一直学习的都是尊老爱幼的规定,猛然变成这种形式的生活方式,让她很不适应。
江晚晚蹙着眉头,一直站着没有动作。
她不知道自己这幅样子,让旁边几个偷偷看她脸色的人,心都提起来了。
可接着就听江晚晚对着站的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林父道:“爸,你先坐下吧,长幼有序。”
林老头林根生听到这一声爸,吓得他皲裂粗糙的大手都是一抖。
这个老三媳妇今天又要出什么幺蛾子啊?
可他也不敢多嘴,生怕这一多嘴,惹得老三媳妇又发脾气。
于是他颤巍巍的,坐如毛毡似的先坐下了。
五年了,之前一直都是江晚晚先坐下了,接着才轮到他们老两口。
“秋霜,你去帮咱妈把饭端过来。”江晚晚神情淡淡的安排道。
谁也不知道她喊出爸妈的时候,内心是怎样的复杂。
作为被亲生父母嫌弃的低等居民,她没喊过爸妈。cascoo.net
林秋霜微微惊讶,但她的身体记忆却快过大脑,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小跑到灶房门口了。
以前原主都不让几个娃娃去灶房的,似乎是因为怕他们几个趁着帮忙,被林母多偷喂几口吃的。
主要是林母曾经也就这么干过。
那个时候情况特殊,几个娃娃还小,原主又不愿意奶孩子,因此林母就偷偷的熬了几次米汤,就这么凑活着,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了。
但被原主发现之后,就是
。一顿没好气的骂,搅的家里天翻地覆。
最后,还是林母把压箱底的十块钱掏出来给原主,才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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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后。
破旧的矮脚长方桌上被摆上了一个装满窝窝头的小簸箕,一个缺角大海碗的玉米糊糊还有一小碗咸菜。
另外在江晚晚面前的位置,还摆着一碗白嫩嫩点缀着葱花和几滴油水的蛋羹,看起来美味极了。
江晚晚从小到大喝的都是各种颜色的营养液,所以真正直观的看到这些热气腾腾的饭时,她还是觉得有些好奇和感动的。
看着就和冷冰冰的营养液不同。
江晚晚说不好是什么感觉。
就是觉得有家的味道,很温馨。
最后林母端来了一大海碗满满当当的,稠糊的红薯玉米糊糊稀饭,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江晚晚的面前。
江晚晚这一下就看出了伙食的区别。
和着原主能吃的这么白白嫩嫩的也不是没有理由的,记忆中原主经常拿着丈夫的津贴和票据去县里的国营饭店里打牙祭。
江晚晚没想到的是,原主除了吃独食以外,居然还克扣老人和孩子的粮食。
“晚晚,我做了十个窝窝头,我们老两口和娃们都是一人一个,你吃两个。”
说着林母的眼神有些畏惧的看着独自坐在右侧的江晚晚,似乎在等待她的指令。
看江晚晚难得的没有指着她鼻子骂她浪费粮食,林母久违的松了一口气。
所以她趁机又问:“还有这些是把你的饭盛出来之后,才兑了水的玉米面糊糊,给孩子一人一碗...”
在看到江晚晚脸色漆黑之后,林母忙不迭的改口:“半碗!一人半碗!”
林母都快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她这些年可算是已经领会够老三媳妇的凶残了,以至于她原本就不怎么厉害的性子,变得更怯懦了。
江晚晚闻言惊了,怎么还越改越少了。
“娘,咱家是没粮食了吗?”江晚晚看着这界限分明的伙食,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脸上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因此看起来格外的有压迫感。
“有的有的!”林母生怕江晚晚觉得她又偷偷给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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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喂饭吃,去打孩子,因此口中也报的清楚:“家里还有49斤零二两红薯,19斤半的玉米面,十五个鸡蛋,三两红糖,二两猪油,一两盐。”
“几个娃今天多挖了些野菜,我放在了窝窝头里,没用多少玉米面......”
江晚晚这会也反应过来了。
估摸着林母是害怕自己又打孩子,以往原主因着不喜那个常年不归家的丈夫,所以就拿几个孩子出气,非打即骂,还不给饭吃。
可江晚晚并没有这个想法,而且她是因为他们几个吃的太少了,才忍不住问的。
江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