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总说相府才是您的家,以后您再也不用因为孙女儿而四处奔波了。”
哭够了的白迟在夜千玦和龙傲天的帮助下,亲手将李嬷嬷的尸身安葬在了竹林里。
其实她更想带奶奶回村子里,回到那个儿时的家。
白迟光着脚丫,独自在雪地里找到了琥珀铃铛,每次看到它时,心里总是有种怪异的沉闷感。
“我到底是谁?”
她捧着铃铛,鼻尖通红,白皙的面庞在雪中泛着粉色,衣衫凌乱,发鬓散落,这幅样子,任谁看了都会心疼不已。
夜千玦沉默着将她抱起,柔嫩的双足因为在雪地里踩了太久,脚底都冻成了红色。
“你怎么不拦着她一些,眼睁睁的看着她在雪地里折磨自己。”
龙傲天找到了冬眠的蛟蛟,一想到白迟仙尊差点被一只低贱的狐狸精给夺了身子,他就气得扇了蛟蛟好几个嘴巴。
好在蛟蛟睡得沉,才没有反咬他一口。
夜千玦继续沉默着,他此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他怕自己一张口,就会彻底破防。
默许白迟的行为,是因为他理解她此刻心里有多难受。
有时候他难过到极致,就是要做出一些折磨自己的行为,才能让心里好受些。
如果踩着雪感受冰冷的疼痛,能让白迟的心没那么痛的话,他愿意陪着她一起疯。
“你说啊,我到底是谁?”
白迟揪着夜千玦的衣领不肯罢休的追问。
夜千玦脚步未停,将她放在了床上,亲自温了热水,蹲下身将她的脚放在了铜盆中。
浸没脚踝的热水让白迟本来冻僵的脚心感觉到了非常舒服的温暖。
看着低头默默为她洗脚揉捏的夜千玦,白迟从心底涌出一股莫名的怒火。
“你说话啊!怎么,你现在是嫌我脏了吗?”
她抬脚踢翻铜盆,一盆的热水都洒在了夜千玦的身上。
夜千玦闻言终于忍不住了,他嘴唇微微颤抖,眼眶瞬间弥漫上红色,“你别这样说好不好,我听了更恨不得杀了自己……”
说到后面,夜千玦已经哽咽难言,他双膝跪地,一向挺直的脊背也弯了下来,任身上最爱的白袍浸湿在地上的脏水中。
“师尊,是我没保护好你,是我害了奶奶,我真该死!”
夜千玦抬起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的脸上,这番举动再次把白迟吓了一跳。
“夜千玦!”
白迟跳到地上抱住了他,不给他再伤害自己的机会。
“别人的错,何苦要责怪自己?”
龙傲天在旁边抱着蛟蛟装作空气,他觉得夜千玦确实欠揍,扇一巴掌都是轻的了。
要是让他来打,肯定用十成里力给他捶到吐血!
想到这里,龙傲天手都痒了,只能再扇几下蛟蛟的脸,出口恶气。
白迟抱着夜千玦,语气沉沉,“我只是想问你一句,你爱的到底是眼前的我,还是过去的师尊白迟?”
夜千玦没想到白迟居然还在意着他的心,他以为经过这件事以后,白迟会更厌恶他了。
“眼前的你,和过去的你,都是同一个你!”
白迟拿出琥珀铃铛,“我想知道它的故事,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想起前世的一切吗?”
夜千玦抱起白迟,再次将她放在了床上,“你的记忆是被刻意封印的,除非他们把仙骨还给你,再把封印解除。”
这封印是龙傲天设下的,又是独属于仙门的术法,所以即使是夜千玦,也没办法解除。
“他们?”
白迟下意识的看向龙傲天。
还在试图用巴掌唤醒蛟蛟的龙傲天默默收回了手,有些心虚的摇头。
“不行,仙尊就是要受凡间之苦才会投胎轮回的,等她寿终正寝,自然就会回归仙门了。”
其实他刚才偷偷给白迟算了一卦,这次狐狸精的事件还只是其中一劫。
白迟因为就是要渡劫的,所以情路坎坷,亲情不顺,就连生命都会受到各种威胁。
“生老病死,爱恨别离,她只有受过了这些苦,才能真正的体会到凡人的不易,从而做一个捍卫正道,解救百姓的好仙尊!”
龙傲天这边疯狂输出着大
。道理,夜千玦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最后白迟与夜千玦对视一眼,互相领会了对方的意思。
“上!”
随着白迟一声令下,夜千玦的剑就已经比量在龙傲天的脖子上了。
“夜千玦!你要干什么!”
龙傲天后悔不已,他不该因为顾及白迟仙,就暂时放了夜千玦一命的!
果然半妖都是忘恩负义的东西,看来他是要先对自己下手了!
白迟开了口,“把我的仙骨还给我,还有封印,必须解除!”
龙傲天惊讶得嘴都合不上了,“白迟仙尊,你还真是本性难移啊!都成凡人了,依旧我行我素,纵徒行凶!”
她们这样,和打家劫舍的强盗有何分别!
白迟摇了摇手中的琥珀铃铛,“对不住了道长,我只是想了解它背后的故事,也是想以后有自保能力,不再拖累别人。”
龙傲天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