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个阴雨天,白迟依靠在窗边看路上的行人匆匆,一把把油纸伞承接雨水,敲击出的声音令人心烦。
本来前日就该离开客栈,起程去往北方,但表哥突然生了场重病,躺在床上嚷着头晕恶心。
要不是知道龙傲天非那等登徒浪子,白迟差点就怀疑表哥有身孕了。
小豹最近吃得多,脸上终于有了点肉,肤色是天生的,依旧是偏深的咖啡色,但那双金色的双瞳,胜过秋日万景。
“主人,外面的雨是甜的,我尝过。”
小豹趴在桌子边,正用调皮的尾巴去探窗外的雨滴。
十五六岁的外貌,身形虽瘦,但有隐隐的腹肌,怎么看都是个半大的少年。
白迟觉得总把他养在身边难免会生出碎语闲言,于是问道:“小豹,你喜欢千玦哥哥,还是傲天哥哥?”
小豹坐起身,将温度适宜的茶水推到白迟那边,“都喜欢。”
白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因为他们两个对待小豹一向都是没好脸色的。
“那……”
“但我最喜欢的,是主人。”
白迟还没说出后面的话,小豹就抢先一步开了口。
“唉,但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晚上依旧睡在自己房中,白天和两个哥哥一起修炼。”
给小豹找点事做,也省得天天跑来黏着她。
白迟回到床上开始打坐,运功调息,参悟昨夜新习的心法。
小豹乖乖的拿了个小球,趴在一边自己玩。
这一坐,就是一整个下午,直到晚饭时夜千玦来敲门,白迟才缓缓睁开眼。
“师尊,是我。”
“进来吧。”
白迟整理了下衣裳,每次面对夜千玦,她都会不由自主的有点紧张。
“千玦哥哥好~”
小豹放下球主动向救命恩人打招呼,奈何夜千玦视他为情敌,只冷漠的点了点头。
“师尊,娇娇姑娘的病有些异象。”
听夜千玦这么说,白迟心头一悬,“什么异象?”
夜千玦皱眉犹疑,“她不像风寒之症,倒像是……中邪。”
这两个字一出,白迟的脊梁骨都嗖嗖冒凉风。
想到今早时,她刚见过躺在床上的表哥。
平时水灵灵的娇人儿,竟然在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消瘦大半,面灰气短。
她还以为是娇娇的身体太虚弱,当时还给表哥塞了几颗仙丹。
“好端端的人,怎么会中邪呢?”
夜千玦看了眼外面的阴雨天,“这就要问她自己昨天去过哪里了。”
“昨天?”白迟陷入沉思。
七夕节刚过没多久,昨日正是七月十四……
“七月十四到十五,正是鬼门大开的日子!”
白迟脱口而出,脸色惊恐。
她急忙推门跑向娇娇的房间,夜千玦也疾步跟在她身后。
白迟突然推门而入,吓了床上的娇娇一跳。
“干嘛……看我不死,想吓死我吗?”
娇娇都虚弱到无法起身了,还不忘打趣白迟。
白迟没心思和他调侃,蹲在床边严肃问道:“娇娇,你还记得昨天去过哪里吗?”
娇娇翻了翻白眼,“咳咳,还能去哪……逛街呗。”
夜千玦在旁又追问道:“可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娇娇回想了一下,“好像…咳咳,有个特别丑的老婆婆,卖了我一块……绣花手帕。”
“那手帕在哪里?”白迟急切问道。
“就在桌子上。”娇娇勉强抬手指了指茶桌。
白迟起身转头,发现桌子上根本没什么绣花手帕,反倒是多了颜色张奇怪的布。
“别动!”
白迟刚要去拿,夜千玦就呵止住了她。
“怎么了?”
夜千玦拿起一旁的筷子,挑起了那张奇怪的布,布的另一面确实画着好看的花朵,只是质感好像……
“是人皮。”
白迟再次胆颤,“那这花朵,是刺青?”
夜千玦点点头,“所以娇娇才会看到绣着花的手帕。”
躺在床上的娇娇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部分的剧情居然提前了!
“白迟,你过来。”
娇娇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白迟。
白迟猜想表哥一定是想到了什么,于是俯下身附耳过去。
“这部分剧情我知道,一切都是冥界的……”
娇娇正说到关键处,突然双目一瞪,舌头一僵,昏死了过去。
“娇娇?娇娇!”
白迟急得不行,紧忙掐她人中。
“没用的,她的三魂七魄被夺走了大部分,现在只剩下一魄吊着命。”
一介凡人能撑到现在,并且能与他们对话,全靠白迟的仙丹发挥了作用。
夜千玦将那块人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靠着前世关于冥界的记忆,大概猜出了是谁的手笔。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表哥一昏,白迟只能靠见多识广的夜千玦。
夜千玦看了眼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去找冥界使者,将娇娇的魂魄,换回来。”
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