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湛望着齐衡,伸手指了指对方的耳朵,见对方把耳朵里的棉花取下来一个后,轻声询问道:“怎么只有林文文一人在此,而且她怎么跟其他人不一样,好像有自我意识一样?”
齐衡的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望着林文文,如月光般清冷的眼里露出些许不解。
同样感到疑惑的还有其他人。
夏欢的双眼滴溜溜地转动了一圈,她在想自己目前对溪水里的毒素没有半点了解,解药一事也是一筹莫展,而林文文中了毒,却跟那些没有意识只受笛声控制的人不一样,或许,她能从林文文身上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她看着大家,把手放在自己的耳边指了指,又指了指她的嘴。
其他人很快就明白了夏欢是有话想说,他们都取下一个耳朵里的棉花。
夏欢低声跟他们简明扼要地说了她的想法,只过了数秒钟的时间,张有明先点点头表示认同,其次是齐衡跟叶洛白。
大家统一想法后,叶洛白派出齐衡一人前去把林文文带回来,其他人担心齐衡一个人搞不定,都想去帮忙,却被他拒绝了。
齐衡如鬼魅般的身影迅速消失在他们眼里,等再次看到他时,他已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林文文头顶上的一棵树干上蹲着,蓄势待发,如夜间狩猎的夜枭。
正当夏欢他们惊叹于齐衡的速度时,人家一个俯冲向下,单手精准在林文文身上某处的穴道快速地点了一下,而后按着林文文的背部,就地滚进了旁边的草丛里。
从始至终都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那些受笛声控制的人越走越远。
……
火光照映中,林文文脸色煞白,犹如厉鬼般,这样的肤色根本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她时而神智清醒,时而目光呆滞,要不是她的耳朵里被夏欢塞了两团棉花,她早就受笛声的控制循着笛声而去了。
“张里正,银针可否借我一用?”齐衡礼貌问道。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给你去拿。”
这一路以来,张有明把银针保管得很好,那可是能救人命的东西,还有最近采到的药材也是,他打算把药材晒干妥善保管。
拿到银针的齐衡对着林文文脑袋上扎了数针,最后一针落下时,林文文的腰杆瞬间挺直,犹如被电击了一般,她双目睁开,眼神清明,茫然地看着四周,“我这是在哪儿,我的头,好痛!”
她想抬手去摸头,被夏欢抓住她的手。
“林文文,你这是怎么回事,你还记得你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面对夏欢的问题,林文文头疼的注意力被转移走,她认真地思索起来,脑海里浮现出一段段对目前的她来说是陌生的画面。
“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跟着一群奇怪的人一起走。”
齐衡见林文文的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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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不好,恐生事端,他反客为主,“你跟着他们走到了什么地方,见到了什么人?”
林文文下意识地思考,“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只听到有潺潺的流水声,我前面有很多人,楚浩他们也在里面,我想去找他们问清楚,可是我的身体却不受我的控制,只能朝着某个方向走。
走着走着,我被山上的火光吸引了注意力,那里站着好几个蒙面的黑衣人,但其中有一人戴着银色面具,手持玉笛,白衣飘飘,犹如下凡的谪仙。
一时间,我看入了神,那白衣男子像是察觉到我在看他,他的目光直直地扫向我这边,我害怕极了,第一时间低下头,像那些人一样继续往前走。
后来,笛声停止,我感觉自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因为过于害怕,我趁着无人注意悄悄逃走。
可是,可是……”
说到最后,林文文的语气里透着急切和无措。
“可是什么?”夏欢心急如焚,这正说到关键处,可不能就这么断了。
“可是,我是怎么走到这里的,白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林文文崩溃地抽泣起来,此刻的她就像走入迷途的羔羊,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全然没了第一次看到夏欢他们时的娇蛮跋扈。
对于林文文说的话,夏欢他们半信半疑,听完她所说的,他们开始思考为何偏偏只有她一个人会有自我意识。
电光火石间,夏欢想起了那日林文文对他们说过的话,她厉声质问对方,“林文文,你老实说,你到底有没有喝溪流里的水吃溪流里的鱼?”
林文文被问得一怔,想不起来什么溪流什么鱼。
经过夏欢帮她回忆那天的事情,她才想起来曾经自己说过什么。
“那天楚浩答应了我不赶路让我玩一天的,可是他食言了,气得我只喝了两口水,并没有吃什么东西。cascoo.net
说水甜跟鱼鲜香是我听我那两个婢女说的。
你为何会这么问,难道是溪流里的水有什么问题吗?”
林文文立即想到了关键处,她还想到第一次看到夏欢他们时,他们随行带了两桶水,并未去溪流那里打水拿来吃喝。
刹那间,她既惊又怒,怒的是夏欢他们明知道水有问题却不告诉她!
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