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刚刚升起,洛绘然站在床旁,用手接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今天天气真好。这么想着,洛绘然站上板凳,打开锅盖,白气裹挟着米粥的甘香扑面而来,她先给自己盛了一碗,盖上锅盖。一个人开始吃早饭,并非她不等娘亲,而是自记事以来,她就很少有机会跟娘亲共进早餐。一个习惯早起,一个喜欢睡懒觉。这两人根本跟不上对方的作息,洛苏语曾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也会早起,和闺女好好吃一顿早饭,可还是睡到大中午,在洛绘然死鱼眼的注视下尴尬地吃掉热了好几遍的米粥。洛绘然也试过跟娘亲的作息生活,结果那天早上六点洛绘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百无聊赖,而洛苏语在一旁睡得正香。
吃完收拾好后,洛绘然托着脑袋发呆。昨天早上鱼初冬来过后,谈妥后,当天下午,鱼初冬就捧着书来了,随行的还有一个婆婆,据说是给新入学的学子免费定制衣服。婆婆给洛绘然量了身材,说是要订做儒裙。洛绘然好奇地问鱼初冬什么是儒裙。鱼初冬指了指自己的裙子,说是儒家弟子的统一服饰,男子着儒衫,女子则是儒裙。
当天晚上吃过饭,儒裙便送来了,总共五套,三套较为清凉,是春夏着装,另外两套则较为厚实,便于秋冬御寒。摸着儒裙,洛绘然有些咋舌,平常的衣服都是用麻做的,而这几套儒裙无一例外均是丝革制品,而且做工之精湛,不亚于王朝官员官衣。稷下学院这么有钱的么?连她这个交不起学费书籍费学杂费的穷小孩,都能穿这样的衣服。
洛绘然挠了挠头,她的面前摆着一套春夏的儒裙。
真的要穿么?
虽然洛绘然前世也在一些不可控因素下穿过裙子,但那也只有那么一次,但这一世,以后暂且不说,现在求学的时候,可都要穿儒裙,这让洛绘然当下裆下有点……不对,只是当下有些忧郁了,她裆下已经什么都没有啦。
“鱼姐姐一片心意,穿吧穿吧。”洛绘然叹口气,最后还是妥协了,拿起儒裙走进房间里。
这件不算大的宅子位于小巷的最里头,地理因素再加上宅子的主人都不怎么出门社交,因此一年到头也不会有多少人登门,可以说是相当清净。而此时,这片清净却因一个男人的踏足消失的无影无踪。
男人走进宅子,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洛苏语!起!床!啦!!”
这一声喊,惊起了屋檐上停留的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这座宅子的主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周遭的几件宅子的主人倒是立即探出头来骂街。
“哪个混蛋啊!”
“吵什么吵!大清早的,活腻歪了?”
“什么啊!大清早的……”
从窗户里探出头能看到喊话的男人的也就洛绘然家的隔壁邻居和前方宅子的主人。
洛绘然家的隔壁住着的,只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据说少年是王朝某位当权大贵的私生子,少女则是他的奴婢,藏在这座小城里是为了避人耳目。此时的少年已经翻上墙坐在墙头,一脸不爽地看着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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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扮的男人。
前面的邻居探出头怒气冲冲地想要骂人,可一看到男人的脸后,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在神州大地上,三教中人的地位堪比王朝三品官员,但三教中人除了儒家人散在四处开私塾,其余两教人,平日里可都是神龙不见尾,平常老百姓别说能对上眼,就是能遇到都感觉是三生有幸。
遇到道士骂不得的汉子见到隔壁坐在墙上的少年,立刻转移目标:“哟,这不陈羽弥嘛,又来偷窥洛家的寡妇了?还是看那个十岁的小妹妹呀?”
陈羽弥瞥了汉子一眼,冷笑一声道:“哪有你家婆娘好看呀,不仅露得多,而且叫的也大声。那天老王叔叔去你家窜门,李婶婶叫的可响了,我在家里都能听到。”
汉子涨红了脸:“陈羽弥,你他娘的乱说什么?”
少年的声音不大,但字字诛心,汉子知道自家媳妇和那个老王眉来眼去了好几年,甚至私下好几次见面,但两个孩子都还不懂事,这个时候要是把媳妇休了,他一个人带俩娃,怎么忙得过来。
“哎呀,你还不知道吗?这是可以说的么?”陈羽弥装作惊讶的样子,大声说道。
汉子开始大声骂娘,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污秽词语。陈羽弥掏了掏耳朵,翻下墙回去叫婢女起床,他是算准时间起来的,正好能见洛绘然一面,说几句话的,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三年了,自那天早起看到七岁的洛绘然捧着书吃力地辨认字,他便对这个小女孩起了兴趣,直到洛绘然八岁那年注意到了一直在墙上看着她的少年,两人才有了交流。看到那个道士的身影,陈羽弥忽然就没兴趣找洛绘然聊天了。
见屋里没传来应答,道士又深吸一口气喊了一声。
汉子还在叫骂,估计是被烦的不行,道士转过身,一挥手,汉子被一股力量推回房子里,窗户也自动关上,这诡异的事情吓到的汉子关上了嘴巴,看到床上睡得正死的媳妇,他气不过,上去一脚踹醒她:“几点了,还睡,去把大娃二娃叫起来吃饭!”
“娘亲还在睡觉。”换好儒裙的洛绘然出现在门槛外,扶着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