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好心的张了一回嘴，到了了还被怼了回来。
老嬷嬷这回是真老实了，连一句求情的话儿都是不想说了的，直接后退了半步，站回到了刚刚自己的位置，再是无声无息了起来。
王家大郎看着这场景，只觉得这样的母亲让人陌生的很，好似这样的母亲，他是从来都不曾认识，不曾了解，也不再是自己从小到大敬重的母亲了一般。
“母亲倒是很不必把火气都撒到了嬷嬷的身上，母亲既是这会儿看不得儿子，那儿子就先告退了。”
说罢，王家大郎也不等王夫人有个什么反应了，他直接就转身走了。
只他这一走，王夫人却是越发的心里头难受了，这心里头的气儿若是让王夫人自己出了出来的话儿，这说不得她自己闹一闹别扭也就没有什么旁的事儿了，但奈何她自己的亲儿子倒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竟是今儿半点儿都不顾及着自己了。
这让王夫人整个人越发的暴躁了。
她看着儿子走远了的背影，半晌，一抬手，手边儿的茶盏应声落在了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嬷嬷把这些个东西打扫干净。”
王夫人收回了看向儿子走远了背影的视线，转而落在了身侧老嬷嬷的身上，面无表情的说到。
老嬷嬷心里头一叹，怕是夫人这会儿是又钻了牛角尖儿了，别是刚刚大爷走的时候留的那句话儿给刺激到了，觉得是自己抢了大爷的
关注吧？
老嬷嬷到底是照顾王夫人多年的老人儿了，基本上王夫人的一举一动的，老嬷嬷都能猜出来个九成九，这会儿她心里头嘀咕着的，还真就是王夫人所想的。
她可从来都不觉得儿子这会儿瞧着跟自己疏远了起来会是自己的问题，那么，既然不是自己的问题，那，又是谁的问题？那自然就应该是他们母子两个身边儿的人的问题了。
至于儿子身边儿，到底是谁撺掇的，她暂时还不大清楚，但她的身边儿么……
自己的嬷嬷肯定是有些缘由的，若不然的话，自己身边儿这般多的人，为何大郎就只单单的挑出了嬷嬷一个人叮嘱？
王夫人眯着眼睛看着老嬷嬷的举动，此时的老嬷嬷在周遭人的眼皮子底下慢慢的收拾着被夫人弄出来的瓷器碎片。
说实话，这样的场景，老嬷嬷已经很久都不曾有过了。
她是夫人身边儿的嬷嬷，这府中，即便是王将军，对她都是语气柔和的很，带着一股子的尊重，就更别说府中的其他的少爷小姐们的了，她以前也就在刚刚到了夫人的身边儿开始照顾夫人的时候，可能会有被欺负的可能，但随着夫人年岁越大，就越能护住她们这些个夫人身边儿的人了。
只没想到她这个都可以颐养天年的年纪了，合该是好生的被人给安置好的，可以好好的歇一歇的年纪，竟是被自己从小照顾大，疼爱大的夫人给弄了个没
脸。
老嬷嬷这会儿的表情可绝对说不上多好，甚至若不是因着她这会儿对着的人数众多的话，说不得老嬷嬷这会儿那眼泪都是能够流了下来的。
王夫人的目光直直的盯在老嬷嬷的身上，老嬷嬷的丁点儿的情绪变化她都是知晓的，不过她却是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情绪，像是心疼啊，怜悯啊之类的情绪，那都是没有影儿的事儿。
王夫人这会儿瞧着她的视线冷的很，完全就不像是对待一个从小照顾她长大的嬷嬷一般。
周遭的丫头婆子们倒是比着王夫人不忍的多，这嬷嬷虽然在对待她们的时候，多数都是会站在了王夫人的立场上来的，但不得不说，这老太太其实细细的想一想倒也并不是那般的狠辣的。
相比起王夫人这会儿的让人心寒来说，这位嬷嬷显然就不怎么够看了。
到底大家都在王夫人手底下讨生活多年，这感情么，虽然不浓重，但也的确是有的，这会儿看着嬷嬷这般，干着那需要门外的粗使丫头婆子们需要做的活计，大家这心里头的滋味儿，就甭提多不舒坦了。
不过这命令是王夫人下的，她们这些个人原本就在王夫人的跟前儿说不上什么话儿，那自然这会儿也就指望不上了。
大家就只能站在一旁默默的看着，甚至都不敢在这会儿伸出手来帮衬她一把的。
嬷嬷慢慢的把手头上的瓷器收拾了个干净，这大块儿的倒是还可以捏着
帕子扫一扫归拢到了一块儿，但那小一点儿的，就不成了，得亲自拿了手一点儿一点儿的摸索着才成，这要是只但凡是留下来了一星半点儿的，被王夫人给碰上了，到时候怕就不是只简单的收拾一下这些个碎瓷片的事儿了。
嬷嬷拿手一点儿点儿的把碎瓷收拢好，这会儿她的手上已经弄出来了不少的小伤口，一点儿点儿的血迹沾染在上面，瞧着可怜的很。
王夫人倒是并没有再多为难了她，在瞧见了她的一双手之后，这眼里的疏离也跟着稍稍的散了点儿，抬手一挥，让嬷嬷下去。
屋子外面的粗使丫头婆子们倒也不是听不见屋子里的响动，这会儿她们瞧着嬷嬷出来了，连忙就凑了上去，把碎瓷片接手到了自己的手上，然后连忙让人去拿了药过来。
她们这些个粗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