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她以前还觉得这位姑母厉害的很,很是在桐关耀武扬威的。
当初在家的时候父亲母亲也是跟她吹嘘过姑母的厉害之处的,也正正是因此,她才敢放心的胡说八道,只这会儿,碰上点儿事儿了,竟就是把她直接给卖了,她都不知道该说自家姑母蠢是不蠢了。
江陵垂着脑袋站在王夫人的斜前方,缩着肩膀可怜巴巴的站在那里,任由王夫人和众位夫人们对峙着,严厉的眼神儿从上到下落在她的身上。
这若是不清楚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人看见这场景的话,怕是九成九都得是要同情了这位可怜巴巴的姑娘的。
只可惜了,这屋子里在座的,除开如意跟如意身后带着的全嬷嬷,以及那位并不十分明白自己侄女都做了些什么的王夫人以外,其余的人倒是都知道这位姑娘之前是怎么做的了。
“江陵姑娘,快,快按照你姑母的意思,说话儿啊。”
“就是,把先前发生的事儿,都说说看啊,可好让你姑母也听一听,看看到底我们是怎么欺负了你的。”
夫人们倒是并不介意让这位江陵姑娘开了口的,说实话她们这么多人,若是真想要欺负个人,还从来都不是这般欺负的呢。
不过既是人家都把那屎盆子扣在了她们的脑袋上了,那她们就只管接着就是了,到时候可好好的瞧瞧,这屎盆子到底是会转嫁到了别人的脑袋上,还是真的能让这一个屁事儿不懂的小姑娘扣在了她们的脑袋上。
夫人们一个个的开了口,都着急着想要让江陵开口的模样,这让王夫人禁不住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儿了。她下意识的严厉的看向江陵。
江陵身为自家大哥的孩子,自来都是乖巧懂事儿的,不论是大哥在信件里这般写的,还是就自己接触下来的想法,也同样都是这般觉得的,所以她觉得自己应当是不会看走了眼的,这孩子就是个好孩子。
只现下,这个好孩子的反应却是绝对跟自己想的有些不太一样儿。
王夫人可不就有点儿心里没了底儿么。
“江陵姑娘?怎的不开口了?我们可都还等着呢。”
邹夫人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那江陵。
若是以往的话,王夫人怕是要开了口替自家的孩子挡了下来的,毕竟像是现下这般,王夫人觉得众位夫人们都已经算得上是有些咄咄逼人了些了。
只,王夫人因着自己心里头的怀疑,倒是这个时候并没有吭声儿也没有动。
屋子里其他的王家的仆从们倒是知道些情况的,只奈何众位夫人们都在这儿呢,这事情发生的也有些出人意料了些,所以有些话儿她们倒是不大好说。
现下若是贸贸然的凑了上去,那其他夫人们不说要怎么看待她们王家了,就是夫人自己怕是也要下不来台的,既是这位江陵姑娘惹了事儿了,那索性这锅,就江陵姑娘自己背着好了。
仆从们也是跟着站在了角落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的,这让江陵甚至以为自己现下并不是站在了王家的地盘儿上,而是到了什么别的地方了似的。她这会儿在众多夫人们的注视下,是真的有点儿害怕了起来。
“江陵姑娘这般模样,瞧着就是不大想要开口了的,不若,我们替你说一说?”
“说,我说还不行么?”
江陵从小到大怕是都没有今儿这般丢人过的,众位夫人们视线中的鄙夷轻视,差点儿让她崩溃。
“我不过就是说了一句,那位晋阳侯府的姑娘是个卖饼子的,怎么了?我不说这话儿之前,你们不是也曾私底下探讨过那位晋阳侯府的姑娘是如何如何的么?怎么,你们说得,我就说不得了?大家都是在背后讲究人家,谁比着谁高贵了不成?!”
“江陵!”
王夫人看着江陵,着急的眼眶通红。
她是没有想到江陵会这般说话儿的,若是早知道她能这般说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让她开了口的。
这错了就是错了,对了就是对了,她做的错了,自有她这个姑母来替她瞄补,何必这般牵扯到了旁人的身上去?这般的话,即便是那些个夫人们先前会看在她的年岁小,不想要与她一般计较,但现下这话儿都说成了这般模样了,怕是也很难不与她计较的。
江陵被王夫人的低声叫了一声名字,好歹把那想要呵出去的想法给收拢住了,没有再说出来点儿什么乱七八糟的话儿来。
但众位夫人们却是冷笑了起来,好么,这姑娘可真真是会攀咬。
“江陵姑娘可真真是会上嘴皮子跟下嘴皮子一碰轻巧的很啊,这话儿说的,若不是我们当时就在场呢,且还是被你一个小小的姑娘给冤枉了,怕是我们自己也是要相信了你刚刚的那话儿的。怕是这位江陵江姑娘往日里可也没有少说谎话的吧?这般攀咬着我们倒是做的熟练的很。”
“可不是么,咱们若不是那当事人,怕是少不得也是要相信了江陵姑娘的了。是,我们承认,在如意姑娘来之前,我们是曾说起过如意姑娘来。但我们说的,和你说的,那是一回事儿么?如意姑娘要来,我们好奇姑娘的脾气秉性,难不成不能说一说的了?我们没有背着如意姑娘说任何姑娘的坏话儿,这一点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