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们所知,这晋阳侯被京城里的人为难的次数也算不得少了,只他却是从来都没有跟家里说起过的,这当然也能算得上是他们不厌烦那晋阳侯的原因之一了。
毕竟对方位高权重,还不给自家添了麻烦,且还能在背后给自家撑了腰儿的,这岂不是最优秀的亲戚了么,也是大家最想要的那种亲戚了。
只是这会儿,这晋阳侯,莫不是吃错了什么药了不成?怎的还就传来了这么一封信件过来了呢?
这怎么这么让人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晋阳侯自己写的信件呢。
只他们却也是知道,这笔迹的确是晋阳侯的手笔,不像是别人仿写的,尤其这信笺上可还有晋阳侯盖上的私章儿呢,就算是信件是旁人仿写的,但这私人的印章,总不能也是别人伪造的吧?
还有,那给他们送来信件的人,也是出自晋阳侯府的,以往晋阳侯府往这儿送来东西,也都有这人的身影,他们是眼熟的。只若是这么一份简单的告状信都能是假的,那又是谁在大费周章的弄了这么个东西过来?
而弄了这么个东西过来之后,他们又是打着的是什么主意?
是想要算计他们大皇子府,还是有些什么其他的打算?
在场的大皇子府上的人,禁不住都想的有点儿歪了,当然他们基于的出发点也正正是这信件可能并不出自于晋阳侯的手笔的缘故在呢,他们觉得以他们了解的晋阳侯来说,对方压根儿就不可能做出这般的事情来,所以,这可不就越想越偏,越想越歪了么。
大皇子府上的这些个小辈儿们,虽然并没有说些什么来交流一下大家的意见,只这会儿他们却也是不约而同的都跟着想偏了些,这倒也算是一同生活在同一片屋檐之下的默契了。
他们这会儿因着脑子里想的都有些偏,而面色也都跟着有点儿凝重了起来,那些个小脑袋瓜儿里面怕是此时都在琢磨着这事儿到底可要如何处理,他们那还未曾获知的敌人,到底是谁之类的呢。
他们直到现下,倒也忽然之间有点儿明白了,为何先前大皇子妃的神色会那般的紧张难看了,若是真按照他们所想的这般来说的话儿,那他们也是要沉了面色的,且着急着想要去寻大皇子回来,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的。
当然他们现下虽然是反应了过来,只却也半点儿都不会因为这点儿事儿就跟那位大皇子妃道歉什么的,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跟这位大皇子妃自来就不是一路人,道歉不道歉的,压根儿就谈不上,不过就是大家都想要护着他们脑袋上的这一片遮身的瓦片罢了,互利互惠而已。
“晋阳侯府这送信的人,可还在否?”
大皇子妃眼皮子一抬,看了一眼身边儿的嬷嬷,那位嬷嬷立马就站了出来轻声的回道:“回诸位主子的话儿,那晋阳侯府来送信的人还在呢。”
先前说话儿的那人点了点头:“好生招待着,一会儿许是父亲回来,要见一见的。”
这话儿,其他的人也是赞同的,同时他们其中也有几个是寻了自己身边儿的人,散了出去的。
至于这些个被散了出去的人到底是做什么去了,屋子里的人都是心里有数儿的。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大皇子就匆匆的赶了回来。
屋子里的人原也就没有走,一直都坐在这儿等着呢,此时听闻大皇子回来了,登时屋子里的其他人就看向了刚刚有了动作的那几个人。
那几个被大家盯着,倒也半点儿都不在意,抽空还回给了大家一个笑眯眯的眼神儿,看得旁人心里烦躁的厉害。
他们在这儿眉眼官司来的厉害,只大皇子本人却是并没有想要来了这儿跟大家凑热闹的意思,人家是直接转身就去了前面的书房。
这屋子里的人知道这消息的时候,顿时那目光就或隐晦,或光明正大的看向了那高坐在上首的大皇子妃。
那些个眼神儿各种含义都有,直接刺激的大皇子妃脸色铁青。
不过,屋子里的众人却是好似看不见这位大皇子妃的面色一般,直接就出声儿告退了。
他们在这儿等着,也不过是想着要在大皇子的跟前儿刷一刷自己的孝顺心思的,只奈何,今儿却是不凑巧了,大皇子竟然没有往这边儿来,那既是这般,他们可还留在这儿做什么呢,还不如各回各家儿,只派了那心腹时时关注着也就是了。
他们何苦还要坐在这儿等着了,跟一堆同自己反向的人坐在一块儿,又累又不舒坦的。
众人打定了主意,那是丁点儿的面子都没给,直接就退了个干净。
屋子里眨眼之间就只剩下了那高坐在上首的大皇子妃自己了,这屋子里甭说那大皇子妃的心腹嬷嬷了,就是那些个寻常的洒扫小丫头婆子们,也是跟着尴尬的不得了。
这大皇子府上啊,真真是没有多少大皇子妃的容身之处,那些个人……啧啧!
屋子里的人陆陆续续的都退了出去,直到他们都退了个干净之后,那心腹嬷嬷才红了眼圈看着自家皇子妃。
大皇子妃这边儿随着旁人都退了出去之后,院子里又一次归于了寂静,不过,这里到底是不是真的彻底的寂静了下来,怕是只有这院子的主人才真正的心里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