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晋阳侯的心情是越发的不舒坦了,面容也是瞧着越发的阴沉了。
当然,这会儿跟在自家主子爷身后的殷峰顾廷,显然这心情也是没有好到哪儿去的,毕竟相比起在家里暖呼呼的,还可以跟兄弟们吃吃喝喝的来说,他们这寒风里来去的行为简直跟先前的场景一个天一个地了,大家都在团聚,唯有他们在顶着寒风在外奔波。
最关键的是,这还不是大家心甘情愿出来的,而是被迫出来的,这会儿他们的心情能好的起来,那可着实是有些出鬼了。
衙门里此时也是合该休息的日子,但今儿,衙门口的大门儿却是被人打了开来,晋阳侯一行人对那敞开了的大门儿倒是并没有诧异,一行人快速而安静的走了进去。
衙门里除开值班儿的几个衙差之外,好似就没有了旁人了一样儿,格外的安静。
但实际上却不然。
一个衙差眯着眼睛在寒风里靠着门框,好似已经昏睡了过去了一般,但在晋阳侯一行人靠近了的时候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态度恭敬的躬身行礼,并不曾多言,只抬手往里面牵引了一下,示意他们跟着自己往里走。
衙差是不大认识为首的那位年轻男子是谁的,不过他是认识那位跟在年轻男子后面的殷峰的,以往这位殷大人虽然在衙门里并不挂职,但衙门上下,他却是畅通无阻,甚至衙门里的大小事情,怕是只要这位想要掺和,周大人就能让他掺和的。
这衙门里面,顶头的那一撮儿人,对于这位的身份,那都是不曾说过什么,但就是这般,他们下面的人才会对此多有猜测,只是,这猜测归猜测,谁都知道这位的不好惹,只是,现下这位竟是站在了那为首的年轻男人的身后,自然,想来这年轻男人,应当是比着那位殷大人的地位更加的尊贵了。
衙差没有说过什么话儿,只安静的引着众人往后院儿走去,只是那姿态是越发的恭敬了起来。
到了地方,衙差就不再往前走了,只侧身往旁边儿一站,抬手往里面引了引,无声的告知众人,他们想要见的人,就在这儿了,若是要见对方,只需往前走,推开最显眼的那间屋子的门儿,就可以看得见了。
晋阳侯带着殷峰和顾廷,脚步都未曾停顿一下,就顺着那方向而去,他们走过衙差的面前,衙差垂着眼皮等了一会儿,这才转身退出了这个小院子。
相比起外面街道上又是冷清又是热闹的环境而言,这衙门的后院儿则是彻底安静了下来,除开他们几个人踏在雪上偶尔响起的脚步声之外,再是没有什么旁的响动了。
“主子爷?”
殷峰站住了脚步,看向自家主子爷。
晋阳侯摇了摇头:“无碍。”
敢来这衙门里走上一趟,而并没有选择去了其他地方的人,想来也并无想要此刻对他如何的意思。
衙门啊,啧!
晋阳侯大步往前走,殷峰和顾廷只能跟着过去。
今儿到底是谁在这儿装神弄鬼,只需要进去瞧瞧就是了。
晋阳侯抬手推开了房门,只见那坐在屋子里的就只是一个中年男人罢了,样貌端正中还带着点儿英俊,男人此时正端着手里的茶盏,闻听房门的响动,也不曾抬头,只缓缓的垂头抿了一口茶水,这才抬了眼皮看向晋阳侯:“侯爷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男人到此时都没有站起来的意思,更遑论是走出来迎接呢,这话儿纯属放屁一般,让人听了就禁不住想要皱眉头。
“宁大人?”
晋阳侯嗤笑了一声儿:“倒是难得在边关能看见宁大人的影子。”
宁大人宁泽,是京城宁家的二房嫡子,同样也是京都礼部的人,这人以往可惯来都是在京城里待着的,这会儿出现在这儿,倒是不免让人有些诧异了。
“说来,上次见到宁大人可也是两三年前了。宁大人这会儿怎么会出现在兰成了?可是圣上有什么要事所以才派了大人过来?”
晋阳侯倒也不跟他客气,这人既是没有想要迎他的意思,他自然也没有什么同他客套的意思。
晋阳侯自顾自的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一边儿还漫不经心的开了口。只是他的话儿刚刚一说完,宁大人的脸刷拉一下子就变了变,眯着眼睛看向晋阳侯。
这人刚刚说的话,纯属是在讽刺他呢吧?
他一个京官儿,自是不好随意出京,但他自然也不会冒着得罪圣上,干那杀头的事儿的,所以他这次出来的确是奉了上面的旨意,只是,奉命出京,这之后绕不绕路,绕到了哪里,那自然就还是有些活动的余地的。
只是这话,宁大人自然是不会同晋阳侯说而已。
“晋阳侯不用多想,本官这次过来……”
宁大人看了看跟在晋阳侯身边儿的俩人儿,这话音儿就落在了这儿了,这意思怕是再明白不过的了,他就是想让殷峰和顾廷赶紧出去呢,莫要在这儿听着他们的谈话了。
说实话,这宁泽宁大人不想让殷峰和顾廷在这儿,殷峰和顾廷还不太想要留在这儿呢。
不是他们看不起这位宁大人,这要是换个身手好儿的,在这儿坐着跟自家主子爷谈话,说不得他们还是要多多提高警惕一点儿的,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