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上官泓没有一句话提到爱,可陶陶还是能够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深情。
意识到注定无法回应这样真挚而又纯粹的感情的,陶陶的心情难得沉重了几分。
可上官泓却像是看穿了陶陶此时心中所想,不动声色的揭过这个话题。
“和亲一事,长公主会怪大宁和皇上吗?
明明大宁有那么多的儿郎,可还是将长公主一介弱女子给推了出来。”
“本宫不怪大宁的任何人。
大宁如今的情况,本宫很清楚,即便与西齐背水一战,最后恐怕也只会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境地。
更何况在大宁与西齐之外,还有东周在虎视眈眈,大宁与西齐在此时交战,并非好事。
本宫到底也做了十几年金尊玉贵的长公主,既受了大宁百姓的供养,那自然也要担起一个公主应尽的责任。”
陶陶说着笑了笑,目光清澈的看向上官泓。
“所以上官大人也不必为本宫抱不平。
本宫并不觉得有什么委屈,无非是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生活罢了。”
上官泓观察着陶陶的脸色,见她是发自内心的露出了笑容,并无半点不情愿的意思。
又想起从前她与奚寒之间的那些过往,以及她对奚寒的心思。
上官泓只觉得自己心中那仅剩的两份遗憾也彻底的消失不见:
也罢!奚寒如此大张旗鼓只为了将她娶回西齐,想来必定会好好待她。
只要她过的好,那给她带来幸福的人是不是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臣便在此预祝公主,幸福美满,喜乐无忧。”
“承大人吉言。”
……
送亲队伍在路上走了半个月后,终于抵达了大宁与西齐的边境处。
这半个多月,陶陶都悠闲的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极少露面。
队伍行到边境之时,她还在马车里悠闲的打着瞌睡。
直到感觉到那稳稳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陶陶这才睁开了眼睛,掀开帘子一角看向马上的上官泓。
“上官大人,这是发生了何事?队伍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上官泓目视着前方,神色有些复杂,最后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释然一笑。
“公主殿下,是西齐端王。
端王爷带着迎亲队伍亲自来接您了。”
听到这话的陶陶并没有多激动,淡然的放下了帘子,脸上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最后一场戏的男主角,终于登场了……
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奚寒已经策马走到了陶陶的马车前。
上官泓在奚寒前来的那一瞬间,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公主殿下,我来接你了。”
“劳烦端王爷费心。”
“我与公主即将结为夫妇,这一切都是应当的。”
奚寒装作没有听出陶陶语气中的冷淡。
他知道他做的这些事情一定会让陶陶生气,但好在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相处。
一辈子,奚寒有信心能让陶陶原谅自己。
这般想着,奚寒又十分不要脸皮的凑上去与陶陶说话。
“不过这里离西齐皇城还有些距离,仍需走上半个月的路程。
委屈公主了。”
“不委屈。”
“……”
接下来的路程中,奚寒成功将上官泓挤到了一边,占据了与陶陶聊天的最佳位置。
陶陶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回上一两句;脾气上来的时候,留给奚寒的便只有语气词。
但无论陶陶是何态度,奚寒始终都是笑意盈盈,耐心十足的隔着马车与她说话。
就像是哄着自己心爱的小姑娘,将这些日子里听来的所有趣事都说给了陶陶。
这次他带人来接亲,随行人员之中有不少西齐的官员。
而奚寒回到西齐的那半年,是如何从一众皇子中杀出了重围,又是以怎样的铁血手段镇压了朝堂上那些不服自己的声音,成功架空皇上与太子的势力。
这些事情皆是西齐官员亲眼目睹的事情。
他们曾经一度认为,奚寒是天生的冷心冷情之人,即便是面对自己的至亲血肉,他也从不曾有过半分的心软。
更一度被西齐之人称之为杀神。
但此时此刻出现在诸位官员眼前的奚寒,就好像换了一个人。
明明还是顶着那张令他们望而生畏的一张脸,可他浑身的气场却变得十分柔和。
面对陶陶之时的耐心与温柔,更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模样。
众人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
原来端王爷求娶大宁的长公主殿下根本就不是为了给大宁难堪,报当初被迫成为质子之仇。
他对这位长公主殿下,是真的上了心啊!
发现这一事实的众人当即便对大宁送亲队伍的态度做了调整。
既然端王爷对这个长公主如此迁就宠溺,那么她身边的这些人,就绝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了……
许是一直待在马车中有些太过无聊,在队伍真正进入西齐境内之后,陶陶偶尔也会下马车走走逛逛。
奚寒便会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