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国师的回答,皇上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颓了下来,满眼都是悲伤:
他的小女儿,竟然在多年之前就被人害死了,而自己却浑然不觉,反而将害死自己女儿的凶手当成女儿养了这么多年!
甚至还害得另一个女儿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可等到悲伤之后,皇上再面对眼前的“许姝灵”,心中只剩下了愤怒与滔天恨意!
“来人!给朕将这个妖女拖下去——”
“皇上且慢!”
“国师?!”
被打断话的皇上满面怒容的转头看去,直至发现那人是国师后,才稍稍敛了敛怒气。
“国师这是何意?
难道朕要处置了这个妖女为亲生女儿报仇,国师也要阻拦朕不成?”
“贫道理解皇上的爱女之心,但皇上首先是大宁朝的君,其次才是公主们的父亲。
此女子虽不知用了何法夺了七公主的身子,但贫道也算过她的命数,她命数未尽,又非我们宁朝之人,皇上若执意处置了她,恐会对江山气运造成影响。”
国师的声音不大,却能清晰的传进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人敢在此时站出来附和去触皇上的霉头。
而陶陶在听到国师这番话后却是眼睛一亮:
这还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
她本来一直安静的看着这场由许姝灵挑起的闹剧,在国师挑破许姝灵又说出真正的七公主已香消玉殒的那一刻,陶陶便明白:
许姝灵怕是难逃一死。
陶陶对她没有丝毫同情,只是觉得若让她就这么死了,实在是有些便宜她。
死,对于坏事做尽没有生路的人来说从来都不是惩罚,而是解脱。
这样的结果,不是原主想要看到的。
原本陶陶还想着要用个什么借口才能从皇上手里留下许姝灵的一条命,如今有了国师的话在前,她接下来的话便容易开口多了。
“父皇。”
陶陶冲着皇上行了一礼而后跪下。
“儿臣请父皇留此人一命。”
“荣宁!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这个妖女害死了你的妹妹!”
“正是因为她害死了真正的七皇妹,所以才不能这么简单的放过她。”
陶陶正色看向皇上,迎着皇上那满是怒火的眼神一字一句认真道。
“死,是最容易的事情。
此人害了七皇妹,父皇固然可以杀她以解心头之恨,可就算杀了她又能怎样呢?七皇妹已经回不来了!
况且正如国师所说,倘若杀了她会影响我宁朝运势,那更是得不偿失之事。
事情一旦传扬出去更是会引起百姓们的恐慌,她一死了之倒是死的干净,留下来的那些烂摊子不还是要父皇处理吗?
儿臣恳请父皇三思。”
“请父皇(皇上)三思。”
看着眼前这跪的乌泱泱一地的人,皇上说不恼怒那是假的。
可陶陶的那些话,他到底还是听进去了的。
刚刚盛怒之下,他确实想一剑杀了这个害死自己女儿的罪魁祸首,可如今冷静下来,却也明白,作为一国之君,他方才确实是冲动了。
皇上不说话,在场众人也不敢抬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听得皇上冷硬开口。
“传朕旨意,七公主许姝灵,心思不正,残害手足姐妹,今夺去公主身份,贬为庶人,幽禁于京郊别庄,非死不得出!
还有今日之事,众卿都给朕把嘴巴闭严实了,倘若朕日后听到一丝一毫关于任何今日之事的风声……”
后面的话皇上并没有说完,但诸位大臣齐齐打了个冷战,连忙异口同声的表明忠心。
“臣等明白,请皇上放心。”
“嗯,都回去收拾收拾吧,明日,启程回京。”
出了这样的事情,皇上根本就没了继续狩猎下去的心情,除了皇后与国师依旧留在皇上身侧,其余人都颇有眼力见的起身告退。
而许姝灵也被一群小太监给搬回了之前居住的地方。
许姝灵再次醒来之时,见眼前都是熟悉的摆设,不由得松了口气:
看来之前的那些果然只是一场噩梦……
“云芝……”
才开口,许姝灵便觉得有些不对劲,她的声音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还有她的嗓子!她的嗓子这是怎么了?!
难道那不是噩梦,而是真真切切发生过的事情!
许姝灵惊慌失措的想要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竟直接从榻上摔了下去。
而就在此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黑色的靴子,她下意识抬头看去,见来人是朱恒之后,就像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朱哥哥……”
她用力的想抓住朱恒的衣摆,却扑了个空。
许姝灵有些惊讶的抬起头,却对上了朱恒满是恨意的眸子。
“你害死了真正的七公主,害死了我真正的妻子。”
“不……”
许姝灵下意识的想要辩解,却被朱恒恶狠狠的扼住了脖子,朱恒的语气轻柔如情人低喃,但眼底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