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恒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费了这么多口舌,到最后皇上竟然根本不信。
他还欲再说,便听得陶陶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儿臣记得,昨日回宫之时,太子便曾说过是七皇妹想出宫且央求了太子,太子这才带了西齐皇子同行。
如此说来,笃定西齐皇子一定能出宫的人不是儿臣亦不是太子,而是七皇妹啊!”
一听陶陶将事情扯到了许姝灵的身上,朱恒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便开了口。
“长公主!你不认罪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将此事牵连到无辜之人的身上!
七公主温柔善良,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呵!朱公子怎么急了?
就许你无故攀诬本宫与太子,便不许本宫说一说自己的猜测不成?
莫不是本宫无意之中说中了真相,说中了朱公子真正想要护着的那个人,所以朱公子恼羞成怒了?”
朱恒脸色一白,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
许姝灵也提着裙子猛然跪了下来,梨花带雨的为自己哭诉。
“父皇,儿臣真的与此事无关啊!儿臣不知道大皇姐为何要针对儿臣,明明儿臣对大皇姐一直都是尊敬——”
“够了!堂堂公主哭哭啼啼像个什么样子?你大皇姐被人诬陷了也没见她掉一滴眼泪,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朕还没定你的罪呢!”
皇上不耐烦的打断了许姝灵的哭诉,越看这个女儿越觉得不得劲。
同样都是自己的女儿,怎么老大和老七差距这么大呢?
上官泓见场面陷入僵局,这才上前几步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递到皇上的面前。
“此是何物?”
“请皇上恕罪,此为捉拿朱恒之时,在其书房暗格内发现的物品,里面是一条女儿家的手帕及香囊。
臣一开始并未将此物与西齐皇子之事联系在一起,可方才见朱恒出言维护七公主,臣心中突然便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只是臣的猜测涉及公主清誉,臣不敢妄言。”
“说,朕恕你无罪。”
“臣遵命。
臣捉拿朱恒之时,先入为主便认为朱恒是为利办事,所以对这些女儿家的物品并没有过多在意。
但见刚刚朱恒对七公主下意识的维护,臣突然想到了另一种可能:
倘若朱恒做这些事情并非是为了利,而是为了情呢?
七公主与西齐皇子素来交好,倘若朱恒因为一时嫉妒做下这种事情却又不愿意牵连七公主,便将事情推到了长公主的身上,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更何况皇上可以看到,这些手帕和香囊上均绣了一个小小的‘灵’字,是以臣怀疑——”
上官泓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姝灵焦急的打断,眼看着这把害人的火就要烧回自己身上,她终于也装不下去了。
“上官大人请慎言!本宫的清誉岂是你可以随意污蔑的?!
这世间女子名字中带了‘灵’字之人数不胜数,大人仅凭这点便诬陷本宫与朱公子有私情,是不是未免太武断了一些?”
“皇上,奚寒有一言,想说与皇上听。”
此时,从始至终都未曾开口的奚寒却是突然站了出来。
许姝灵瞧见他,眼中浮起一丝光亮:
太好了!奚寒一定是来替我说话的,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不管我的!
奚寒到底是这件事情的苦主,皇上虽然不悦他在此时掺和一脚,但到底还是在众人面前给足了他面子。
“此事确实是让西齐皇子受了委屈,西齐皇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我以为,确实不能以一条帕子与一只香囊便认定七公主与朱公子有私情,但上官大人的猜测也不无道理。
所以我觉得,皇上可以召尚衣局的掌事姑姑来看看,这帕子与香囊是否为宫中之物。
宫中所有给公主妃嫔们的用物皆是贡品,宫外绝无机会得到。
召姑姑前来一看,便知真相究竟如何。”
“那便依西齐皇子所言,阿全,你亲自去把尚衣局的掌事姑姑带来。”
[叮~进度+10,当前任务总进度18。]
许姝灵的一颗心伴随着奚寒的这番话坠入了冰窖,她震惊的抬头看向奚寒。
“奚寒——”
“七公主莫担心,只要证明此物不是宫内贡布所制,那七公主自然可以洗清嫌疑。
七公主在宫中对我一直颇为照顾,想来也是不愿意看到我不明不白的遭受这等委屈吧?”
奚寒轻飘飘的一番话直接堵住了许姝灵接下来要说的一切,那温和的语气看上去虽是安抚,可从陶陶的角度,却能清楚的看到他眼底藏着的讥诮。
陶陶开心了:
来了这么多天,看了这么多场戏,真是没有哪场戏比眼前这场更好看了。
奚寒对待他这个小情人还真是毫不留恋。
怪不得,对待曾经的原主也如此冷情冷意。
陶陶嘲讽一笑,收回目光,安静的等着全公公将人带回来。
一刻钟后,全公公带着一位姑姑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
“奴婢拜见皇上。”
“起来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