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话音方落,寒与玉子明便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柳依!
事已至此,马阔大概也猜出了那位住在他府上的柳大夫身份并不简单,更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股脑的倒了出来。
“是是是!那柳大夫确实是个女子,但她到底叫什么名字,下官真的不知道。
下官只知道她是从京城来的,她又恰好治好了下官的急病,下官这才将青城瘟疫交给她来负责。
下官真的不知道她是个庸医啊!”
“那柳大夫如今又在何处?”
“早在太子殿下你们来青城的前几天,那柳大夫就不告而别了。
下官是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就请太子殿下看在下官也是受人蒙蔽的份上,饶下官一命吧!”
“够了!你的罪待到青城瘟疫控制下来之后,本宫自会上书禀告父皇,届时父皇自有决断。
这段时间,你便老老实实在大牢里待着,赎你的过错!”
说罢,玉子明也懒得再听马阔求饶,朝着陶陶二人使了个眼色,而后抬脚离开。
陶陶与寒也随即跟上,但就在走到拐角处之时,陶陶鬼使神差的突然回过头,恰巧看见了马阔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杀意。
她心头一动,只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与寒并肩走了出去。
因着瘟疫横行,青城街道上除了他们简直就是空无一人。
三人并肩而行,直到回到了驿馆书房,玉子明才开口问二人。
“这次青城的事情,你们有什么看法?”
陶陶挑了挑眉没有着急接话,反而是寒先一步开口说道。
“我认为这些事情分开来看或许没有什么问题,可若放在一起去看,便是处处都透着蹊跷。
太子殿下你突然被指派到青城来赈灾、视察青城情况本就十分反常。
这柳依更是像未卜先知一般,先我们一个月来到青城,又在我们抵达青城之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更是在她到达青城不久,青城便爆发了鼠疫且到了如今难以控制的地方。
且不论这柳依一个弱女子在没有人帮助的情况下,是如何能这么迅速而又安全的到达青城。
但将所有的事情联系在一起细想的话,这些事情就像是组成了一个局,一个将太子殿下你一步一步引入青城的局。
太子殿下,这些事情实在有些蹊跷,殿下不得不防啊!”
寒满是担忧的为玉子明仔细分析了眼下的情况,待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语气实在是不像与玉子明初识不久。
他心中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陶陶。
在发现陶陶并未有任何情绪变化之时,这才松了口气:
幸好,他还以为这次要被她发现不对劲了。
陶陶余光瞥到寒的小动作,心中窃笑,面上却装在毫不知情的模样,目光复又落在了玉子明身上。
“姐夫,我也觉得寒大哥说的很有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们多加提防,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你们说的都很在理,但如今我们在明,敌在暗,青城鼠疫又未曾解决,我是担忧即便我们处处小心,到最后却也是防不胜防。”
“那也比没有防备要好,更何况,如今我们面对的恐怕不只是藏在暗处的敌人。
就连那个被姐夫你关在大牢里的马阔,恐怕也绝不是他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
他啊!恐怕不是个省油的灯。”
陶陶说着,便将自己在大牢内最后看见的那一幕说了出来,二人听后也不免沉默了片刻。
“你的意思是,马阔骗了我们?他和柳依根本就是一伙的?”
“这倒未必,但马阔有问题绝对是真的。
姐夫,我是觉得,既然敌暗我明的情况太过于被动,我们何不化被动为主动,将事情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呢?”
“看来,你是已经有了想法了,说来听听。”
“我们不妨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假设这场鼠疫是柳依背后的人示意而为。
那他们故意让鼠疫发展到难以控制的地步,又在此时将姐夫你引到此处,除了姐夫你的命,恐怕也没有什么是值得他们这般图谋的了。
如今我们便可将背后之人锁定在宫中,圣上膝下的皇子并不多,外祖家有夺嫡之势的更是寥寥无几。
如此,便又可排除掉一些人。
暂且不论这背后之人究竟是谁,就说说我们如今的处境。
按兵不动等着他们犯上门来绝对是下下之策,我不喜欢被动,若要依我的看法,不妨来一招引蛇出洞引出柳依,从她口中得到证词,这才是上上之策。”
“嗯……你接着说。”
“既然如今他们想要姐夫你染上鼠疫,我们自然不能顺了他们的意思。
就请姐夫放出风声,青城瘟疫已经得到了良好的控制,为了将这个好消息带回京城,姐夫你不日便要启程回京。
这样一来,不说旁人,躲在暗处的柳依怕是怎么也按捺不住了吧。”
陶陶才说完,玉子明的脸上便露出了笑意,毫不吝啬对陶陶的夸赞。
“婉儿从前便与我说过,你从小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