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话音才落,陶陶便看见绯寒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腕轻轻一带,便将自己挡在了他的身后。
在陶陶看不见的地方,绯寒那双眸子此时已是冰冷一片,那目光似是要在皇上的身上生生剜出几个洞来。
皇上盯着陶陶的视线被挡住,他还有些不悦,抬起头正准备呵斥几句之时便对上了绯寒那宛如在看一个死人那般的目光。
他甚至从绯寒的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使他只能将已经到嘴边的呵斥又咽了回去,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心虚,随即便开口打算将此事揭过。
但金贵妃却迟迟不肯松口,尤其见皇上看陶陶的眼神不对,她心中更是升起几丝怒气。
“都起来吧,张统领引荐有功,一直跪着倒显得朕不像个明君。
还有方才那个女道长说的也有理,你们修仙者本就跳脱俗世之外,既然不愿守我们俗世的规矩,那便免了吧。”
“皇上爱重贤才所以愿意处处忍让,可妾身却看不惯他们仗着自己是修仙者便不尊敬皇上,毕竟当初我们金家族内的那些孩子们见到皇上之时,哪一个不是规规矩矩又十分尊敬皇上?
哪里像有些人,本事没见到几分,架子倒是不小。”
“既如此,那我斗胆问一句,你们金家那些规规矩矩又尊敬你们你们的孩子最终又是什么样的下场呢?”
“你——大胆!”
金贵妃被戳中心里的痛处,勃然大怒,只是碍于皇上还在此处,所以不好发作,一双美眸瞪着自绯寒身后探出自己小脑袋的陶陶。
陶陶亦不惧她,直接迎上她的目光,缓缓自绯寒身上重新站了出来,脸上带着丝丝笑意,眼中却满是嘲弄之意。
“金贵妃怕是不知道,我如今看起来虽是二八年华的少女,可实际年龄已过百岁,至于我的师兄,呵,他如今年岁几何,说出来我都怕吓着你们。
我们自拜入师父门下那天起,便立誓斩断一切俗世因缘,只一心为天下苍生谋求福祉,便是跪,也只跪这天地。
你们想让我和师兄行跪拜之礼倒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你们究竟受不受得起这一跪了?”
陶陶此话一说出口,莫说是皇上和金贵妃,便是张统领也愣住了:
已过百岁却还是二八少女的容貌,这说明她在十六岁的年纪便已经领悟了道法奥妙所在。
如此天赋,便是放在整个人界那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啊!
自己这一次果然是误打误撞遇见得道高人了!
只是金贵妃还不死心的多嘴:
“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在信口雌黄?”
“欲知真假,试试不就知晓了吗?”
陶陶脸上带着笑意,对一侧的绯寒看了一眼,随即便朝着金贵妃的方向做出跪拜的姿势,与此同时,绯寒放在身后的手微不可见的捏了个诀。
陶陶才刚刚曲了个膝,便听得室外突然响起“轰隆”的雷声。
这下子可是将碧云宫内的所有人都吓到了,那皇上更是直接推开金贵妃,连忙坐的端端正正。
他起初见到陶陶想要纳她为妃的那点小心思也在此刻破灭了:
他是好色喜欢美人没有错,但他可不喜欢一个年纪都能做自己祖奶奶的女人。
“道长莫跪!道长莫跪!深宫妇人不懂规矩,冒犯了道长的地方,还请道长见谅啊!”
陶陶本来也不是真心要给他们行礼,皇上话音还未落,她就已经施施然起身回到绯寒的身侧站好。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金贵妃早就吓得花容失色,没了之前的气势,跟一只鹌鹑一样缩在一旁不敢吱声。
“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二位道长赐座!不知二位喜欢喝什么茶?朕这就让人去准备。”
“无需废话,我与师妹至此是为了铲除邪祟,并非贪图荣华富贵。
前因后果张统领早已与我二人说过,现在我们需要去第一个出事的地方仔细看看有没有有用的线索。”
“是是是,朕这就让人——不,朕亲自带二位道长前去。”
皇上说着便直接起身,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领着他们朝先皇后生前居住的景阳宫而去,一路上还不忘絮絮叨叨的与他们二人搭话。
“不知二位师承何派?朕又该如何称呼二位道长?”
“师父有言不许我们透露门派信息,至于称呼,我名唤子寒,我师妹名唤子陶。”
绯寒作为自恋又傲娇的大人,也就只在皇上问到他们姓名之时才屈尊纡贵的开了尊口。
至于其他的问题,全都交给了陶陶去忽悠。
说话间,几人便抵达了景阳宫门口。
还未踏进景阳宫,陶陶便察觉到一阵浓郁的妖气扑面而来。
皇上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宫人也在此时停住了脚步。
“二位……这便是第一次发生怪事的地方。
朕还记得那是朕让人贴下皇榜的当夜,曾经服侍过皇后的大宫女离奇死在这景阳宫里,从那夜之后,这宫里宫外的怪事便再也没有停下过。
朕虽然请过不少自诩高人的修仙者,可他们非但没有除了她,反而一个一个都惨遭毒手。
自那以后,凡是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