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清楚张家祥的排班表后,张芳主动约他吃了个饭。
饭桌上张芳没来,来的是晓兰。
张家祥心里也明白,他走过去安慰了几句小姑娘,希望她能看开些。
吃完饭,晓兰没回家,她主动拉着他的手,声音很小。
张家祥没听清全部,听到一句生米煮成熟饭,他也愣住了。
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懂这些,张家祥气上心头:“我娘跟你说的?”
晓兰点头。
这姑娘,真傻。
张家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说的晓兰听不进去,他娘说的,这姑娘倒是能听进去。
他再次表明自己的心意后,打算把姑娘送回家。
但晓兰已经无家可归了,她跟家里人吵了一架,跑出来,此时说什么也不肯再回去了。
张家祥思来想去,问了张芳的意见,把她暂时安置在张芳住处。
晓兰一听,欣然接受了。
她心里旁算着,张芳的宿舍在镇上,离张家祥近,两人见面方便。
晓兰手脚勤快,她主动帮张芳把家里得卫生打扫的井井有条。
张芳每天回了家房子都是干净敞亮的,连她的书桌和材料都码的整整齐齐,而且是按照张芳的习惯整理归类的。
这姑娘贤惠、勤快,就是认死理儿。
晓兰有时间便往派出所跑,常常是见不到张家祥的,周而复始她也有些失落,心里的委屈有苦说不出。
张芳今天不忙,下班早。
两个姑娘坐在桌上吃着晚饭,菜是晓兰炒的,味美可口。
吃完饭,张芳起身去洗碗,却被晓兰抢了先,她利索的收拾盘子,说什么也不肯张芳动手。
“您是领导,这些小事我来做就行。”晓兰心里对张芳是很尊重的。
听了这话,张芳也笑了,笑这姑娘实在、淳朴。
“在家里,哪有什么领导不领导的,你不用拘着。”
张芳坐在书桌前写材料,晓兰便在一旁不打扰。
张芳闻着味儿,注意到玻璃花瓶里新插的几朵白色雏菊,很是新鲜。
她喜欢房间里有几朵花,但工作忙起来,便顾不得照顾了。
晓兰来这儿以后,花儿似乎从不见颓败,瓶子里的水也不会发臭了。
这姑娘做事细致,体贴。
“晓兰,你这么能干,考虑找份工作吗?”张芳停下笔建议道。
陈晓兰似乎是没想到张芳会跟自己聊这个,她有些错愕:“我一个女人家,以后在家相夫教子,不适合抛头露面的。”
她怕自己的话得罪了张芳,急着补充:“我不是说您,您干的是为民谋福的事儿,家祥跟我说过。”
张芳表情无奈,她心里不以为意:“没你说的厉害,我也就是个普通女人。”
张芳知道晓兰爱漂亮,她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把里面的连衣裙、高跟鞋一件件拿出来,摆在床上。
晓兰有些惊讶,因为张芳常常穿的就是几件褪色的旧衣服,把她扔在农民堆里,都认不出这是个领导。
在同龄的女孩子里,张芳穿着有些土气,不够时髦。
但人有股子精气神,因此看起来很干练、自信。
摊在床上的这些衣服和料子都是时髦的款式,晓兰一件件摸着,不禁爱不释手。
她拿起地上一双酒红色的高跟鞋,鞋码跟自己差不多。
“我可以试试吗?”晓兰拿着高跟鞋比划。
张芳点头,把另一只鞋也从盒子里拿出来给她。
晓兰穿上有些紧,不太合脚。但她还是小心的穿上走了两步,脸上不禁笑了。
“张芳,原来你也会穿这些。”这一刻,晓兰才发觉张芳也只是个普通女人。晓兰怕自己把鞋子挤坏,她小心的坐在床上脱了下来。
张芳点头,讲起以前在超市卖酸奶的经历。
每天站八个小时,张芳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腿肚子直打抖。
其实超市没有穿什么鞋的硬性规定,但她就想体体面面的获得别人的尊重,因此再累也咬牙坚持着。
晓兰以为张芳本身就是领导,没想到还做过售货员,有些不可思议。
“那你现在怎么不穿了,这些裙子和高跟鞋平时也能穿的。”晓兰好奇她的改变。
“现在,不需要了。”张芳说:“我每天跟土地和大山打交道,这些也就不适合了。”
“从前咬着牙,就想争一分尊严。现在明白,它不在于表面,而在于人的内心。”
每个人的人生过程都是追寻自我的一个过程。
不同的人生阶段有不同的心态,张芳已经跟自己的内心达成和解了。
人生的路也不过数载,会经历坎坷挫折,但收获的是成长和阅历。
看到晓兰就仿佛看到曾经懵懂的自己,张芳第一次将自己心里掩埋的过去宣之于口:“我在之前的单位,也谈过一个不错的对象,他的家世和学历都比我好很多。”
“后来呢?”
“尽管他父母不同意,但他从没有放弃我们的感情。后来我们谈婚论嫁,可是单位不允许夫妻在岗,只能留一个。”
“所以你调来了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