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郑瀚登堂入室,和闻启翔两人亲亲热热的,黎静全程木着脸站在一旁没说话。
郑瀚早前就从他妈口中听说离家出走那件事,他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视线最终停在牌位附近的学习桌上。
要说高中生什么最多,那必然是试卷和练习册。
然而,黎静不是。
摆在桌子最顶端放了满满一整盒马卡龙色系文具,边上更有各种色系的笔和文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集齐一整套就能召唤出什么呢。
对比自己的几只笔,郑瀚忍不住低声感慨:“真是差生文具多。”
哪想黎静耳尖目明,一下就听见了这句,当即抬头呛声道:“我文具多怎么了,又没花你家钱!”
他这一定是嫉妒!多事!
“嗯,是没花。”郑瀚坦然地应下,没打算过多纠结这事。
然而,黎静却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心中气不过,顿时抬手就要赶他出去。
乔安安两人也不明白怎么一下就吵起来了,她捏着橡皮走到黎静边上,有些好奇,“他不是你家教吗?现在让他出去,那还算家教费吗?”
“要是算的话,你顺带也给我们结下账,嗯,我们也不多,一成也行。”闻启翔也跟着凑热闹。
黎静扭头看向郑瀚,“家教?收钱?”
“对的,你爸找我来给你当家教,那肯定得收钱吧?”郑瀚面不改色地瞎编道。
黎静却是信以为真,脸色顿时一沉。
这要是赶人出去,让郑瀚不干活白拿钱,她是怎么也不会便宜他的。
当下,黎静就给他指了一处,冷脸道:“你在这备课,不能让你白拿钱!”
郑瀚:……
现在说他根本不拿钱,是不是有点晚了?
然而,该做的准备工作还得准备,郑瀚决定先去跟闻启翔两人取取经。
结果,乔安安两人听说郑瀚还是考中的华清大学,二话不说就先请教起高考相关的事情来。
反观黎静,见他们聊的正海,转头就捞起水果一顿胡吃海塞。
高考这事对她一个300名而言,感觉有点遥远。
老夏说,现在高中生高考完不会没有学上,而她这成绩肯定就大专。
华清大学,那根本就是达不到的奢望。
本身对此不抱希望,黎静摆烂摆的心安理得。
吃完最后一口西瓜,黎静刚抹完嘴,手里就被乔安安塞了一沓试卷。
她有些不明所以地回望对方。
乔安安又扒拉出一沓塞进她手里,语重心长道:“你也就别偷懒了,昨天的作业还没做完,加上这些你先做,等你做好,郑瀚哥哥也差不多找到你的学习进度了。”
“嗯,参考你的做题速度,这么多时间对我来说足够了。”郑瀚笑着说。
黎静:???
不是,他们仨怎么一副好哥们的架势。
按道理,闻启翔他们不应该是我这边的吗?
怎么一下就被敌方忽悠过去了呢?
黎静很不理解。
低头看看手里沉甸甸的作业,再对上郑瀚这张笑脸,黎静莫名有些想念封丞。
再不回来,他这社区办主任的摊子都要被人掀了。
一夜通宵加急,封丞总算赶在五点钟交出最终稿。
看着两千稿费汇入余额,封丞一头栽进床上,抬手盖在眼皮上,鼻腔内全是酒店特有的消毒水味,思绪渐渐飘远。
“扣扣——”
封丞猛然睁开眼,一看时间,他睡了两小时。
再次听见门响,封丞翻身下地去开门。
见到来人头戴一顶编织帽,身穿一条希腊风白色长裙,极具优雅气质。
封丞神色一怔,“老师您怎么来了?”
温君瑷抬手摘下鼻梁上的墨镜,笑道:“不打算请我进去坐坐?”
“没有,老师您进。”封丞忙侧身避开让对方进来。
温君瑷进来第一眼就看见架在角落里的画板,转头扫了眼他的右手肘,关切道:“集训感觉怎么样?”
封丞给她拉开座椅,“还可以,我跟得上。”
闻言,温君瑷开门见山道:“见义勇为的事我听说了,你右手现在恢复的怎么样?能握笔多久?”
昨天听人说起她这学生,出去采风都能采到个见义勇为,为此还去了医院。
去年伤的就是右手,今年原本恢复的还算不错,这下要再受伤,他这条路算是废了。
美术是需要长时间悬空手部手肘,要是握笔时间不够,到了考场也是给人凑数去的。
见到温君瑷满是担忧的神色,封丞心底一暖,没打算隐瞒,直言道:“复发了,握笔时长最多半小时。”
温君瑷心里有些不好受,一时没说话。
心底却是在想办法,考试时长有规定,但他这时长是硬伤,想到临近几个月的考试时间,温君瑷有些心急,却也没办法。
她叹气道:“你怎么就这么不走运呢。”
封丞抿抿嘴,他起身走到画板面前,左手握笔,刷刷几下一幅简笔画跃然纸上。
温君瑷直接起身走近细看,盯着他的左手,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