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快杀了他!”
都该死,都该死。
这两年她每日生不如死,都拜这些人所赐。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好恨,好恨!
树在风中咆哮,仇恨刺激得籁悠失去了理智,她只想报仇,报仇。
去杀了他!
沈珍在籁悠的控制下,捡起火堆旁的割肉刀一步一步走向刘长卿。
快了快了,刀尖就要扎入刘长卿心口时。
“砰”
刘长卿一道灵力挥出,沈珍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被控制的木偶人就这么轻易死了,籁悠不甘心地大叫,视线落在尸体中心坐着的白衣女子身上。
籁悠一喜,是了,这也是个凡人,让她去杀了刘长卿再好不过。
哈哈哈哈!
原来籁悠失了草木之心后虽不再成长,但多年前被天雷击中后新长的那根支干却是发生了异变,让她有了控制人心的本事。
“杀了他”
“快杀了他”
颖儿眉头皱起,恍若陷入梦魇。
“杀了他!”
终于颖儿持刀慢慢走向了刘长卿。
作法因颖儿的动作被强行中断,刘长卿喷出一口血,看着持刀走来的颖儿,几欲发狂。
“是谁,是谁?!”
哈哈哈哈哈……
风越发大了,籁悠光秃秃的枝条在风中摆动。
刘长卿身为筑基修士,即使受到功法反噬,躲开颖儿的攻击也是易如反掌。
就在籁悠着急不已时,突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是草木之心?
刘长卿也意识到体内的异常。
体内精血竟突然和他灵源中的草木之心产生了共鸣。
不对,不是我的精血,是颖儿、不不不,难道是从村民那里吸取的精血?
这两年来,籁悠树中的树液几乎被村民吸食干净,他们的血液早就不是纯粹的人血了。
发现草木之心在吸收体内精血,刘长卿骇然。
哈哈哈哈。
对,就这样,吸吧,把他们都吸干。
该死,都该死,都该死!
看着草木之心在树液的刺激下把刘长卿生生吸成人干,再把颖儿吸成人干,籁悠心里畅快极了。
吸吸吸,把你们都吸干,都该死,所有人都该死……
小院里,小女孩躺在地上,时而哭时而笑,状若癫狂。
在她灵源中,一块赤色棱形的晶体在转动,缕缕血线从身体汇入晶体中。
渐渐地,小女孩脸色越来越白了,皮肤也变得干瘪起来。
“嗡嗡嗡嗡”
灵源中的白珑不停颤动,发出嗡嗡响声。
“嗷,嗷呜—,嗷呜—”
籁悠癫狂的笑声慢慢停了下来。
“嗷呜,嗷呜—”
什么声音?
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狼嚎,视线落在满地尸体上,籁悠眼中露出了些许迷茫。
这、这是哪里?
“嗷呜,嗷呜—”
灵源中的小狼昂起头,发出一声又一声稚嫩却震动心神的嚎叫。
我、我是谁?
我是籁悠,我是籁悠树。
不、不对,眼中迷茫之色越来越浓,我是籁悠?
若不是籁悠我是谁呢?
我是谁?
时光好像被拉回到记忆的一开始。萌发的意识,阳光和雨露,成长,孩童和先生……
几百近千年的记忆一幕一幕出现在她脑海里。
地上躺着的女孩拼命地摇着头,脸上满是痛苦和迷茫。
我是谁?
我是谁?
籁悠?
不,不是。
我是谁?
一遍又一遍,她反复地询问。
终于一个一直盘亘在脑海中却说不出来的名字清晰起来。
傅玉?
我是傅玉。
哗啦一声。
傅玉睁开了眼,阳光刺得她眼睛眯了眯。
她呆呆地坐起,地上除了一些灰烬,什么也没有。
清醒时耳边哗啦那声应该是幻境破碎的声音,傅玉后怕地摸了摸手。
原本肉肉的手臂竟有些硌手,傅玉大惊,神识赶紧来到灵源。
这是草木之心?
这东西吸食了那么多血,再加上籁悠树的异变,怕是要变成邪物了。
傅玉神识覆到赤色晶体上,但草木之心根本不受她控制。
这可怎么办?
傅玉暗暗着急,看身体状况,这草木之心已经吸食了她不少血液,这其中还混着她的精血。
修士精血珍贵,如此下去,重则成为人干、身陨道消,轻则寿命有损、修为倒退。
“嗡嗡嗡”
一阵嗡鸣声引起傅玉注意。
傅玉神识一动,把灵根上的白珑放到了草木之心旁边。
就在白珑靠近的一瞬间,草木之心开始颤抖起来。
傅玉一愣,草木之心害怕白珑?
血线断开,草木之心刚要遁走,却是已经晚了。
只见弓身发出一道白光,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