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脸茫然。符峰愣了愣,紧接着就要往外冲:“我要去找她!”
夏怀星连忙拉住符峰。“你去又能干什么?”龙飞冷冷开口,“不要为我们添加负担了。”顿了顿,龙飞还是看了眼雷东。
“我和龙飞去找她,你们在这里等着,”雷东站起身来,示意龙飞跟上,“但是……一切随缘了。”
说罢,雷东向着门外走去,龙飞紧跟在后面。“你也能感觉到吧?”龙飞面色僵硬地说,“这里有不止一个圣人。”
二人停下脚步,看向远处——
“汝不应该会这招的……汝是什么时候恢复意识的?”北元冷冷看着面前的“皇帝”,“是那个约束器么?”
“总之谢谢你,愿意解放我,”“皇帝”看了眼背后惊惧的唐克,“不管你是出于何种原因,要释放我的意识……”
“就算汝恢复了意识又如何?”北元冷冷笑道,“看来汝忘了四十年前……汝是怎么沦落至今的?”
“皇帝”的脸色慢慢变得阴冷。他不会忘记……他怎会忘记?
四十年前的极东国,正是皇族叛军和唐克领导的当局军队交战的时刻。
半圣羽忠,本是逍遥一方的游士。虽为半圣,可他早已修炼得道,成为了像圣人那般容颜不老的存在。
羽忠悬壶济世,为污染者治病,亦或救助落魄的魔族,飘飘荡荡了无牵挂。
直到遇见了她。
她的长发像是春天二月的细柳,漂浮在他的心窝;她的笑容像是夏日三伏的烈阳,照亮了他的阴暗。
羽忠决定住在她所住的村庄。即使每天只是看看她的笑颜,闻闻她的发香,这就是羽忠最高兴的事。
直到四十年前,那一个夜晚。
羽忠照常走在河边的小路上,期望着与她相遇。可是走了很久,很久,不仅是她,就连村庄的其他人也未曾遇见。
他觉得不对劲。顾不得太多,他连忙腾云驾雾,以最快的速度冲向村庄——
村庄已是一片火海。在火海中央,一个白袍男子手持利剑,正一刀一刀杀戮着无辜的村民。
羽忠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了……她的尸体。
她的头颅被砍下,身体被肢解,散乱地摆放在火海中燃烧。“不!!!”羽忠冲进火海,疯狂地想要捞起她的尸体,可双手碰到尸体的一瞬间,尸块化为灰烬,灰飞烟灭。
羽忠痛苦地跪在地上,任由火焰灼烧着自己的身体。那白袍男子注意到了他,一步一步向他走来。
“你痛苦吗?你恼怒吗?”男人一边踱步,一边摘下自己的面具——
他究竟是谁?竟然和她的面庞一模一样!
羽忠愤怒地拔出药刀,想要将眼前的男人刺死。男人微微一笑,九条纯白的狐尾从他的背后舒展而出,在月光下尽情展现着妖娆的姿态!
羽忠无法动弹。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货真价实的圣人之力沉重地压在他的身上,让他无法呼吸。
一条狐尾卷在他的脖颈上,将他整个人举向半空。“唔……是个不错的料子呢,”男人满意地笑笑,将一根银针刺入了他的体内。
四十年,整整四十年。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看着自己像是傀儡一般任人驱使,杀戮、杀戮,再杀戮——
“暴食大人本不该放汝活着,”北元冷冷地说,“汝应当对暴食大人感恩戴德。”
“说得对,”“皇帝”,不,是药圣羽忠,冷冷看着天空中傲慢的北元,“不过,是在地狱里。”
hby基金会,你本不应存在。因为你的傲慢,上千万无辜的凡人要承受死亡的痛苦;因为你的贪婪,无数改造者被冠以魔族的骂名,驱逐至世界的尽头!
你不该存在!你不能存在!
羽忠撕裂身上的衣服,触目惊心的疤痕印刻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一阵阵黑色的气体正从他身体里每一道裂缝中喷涌而出,充斥着在场所有的空间!
“这是我四十年来的痛楚,是我毕生设计的毒药,”羽忠咳出一口鲜血,“不能找你口中的暴食算账……真可惜!”
北元面色一沉,挥手道:“所有人,给吾往后退!”“来不及了!”羽忠怨恨地盯着北元,“你们毁掉了我的归宿……毁掉了那些单纯可爱的凡人……”
“今天,我就要你们……为我,为她,为这世上所有被你们害死的人陪葬!”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心中一惊。下一秒,不少基金会的特工捂着胸口,痛苦地倒在地上,慢慢化作一截黑色的焦炭。北元捂住口鼻,眼神却紧紧盯在羽忠身上。
“真是个疯子。”北元啧了一声,挥手撕裂空间,硬生生从虚空中扯出一道裂缝,紧接着就要踏入虚空逃遁!
所有的特工都愣住了。他们不愿相信,四座执事之一的半圣北元大人,居然要在这个时候抛下他们一个人逃跑!
然而,不愿相信也来不及了。所有基金会的人仿佛都被下了追杀的死咒,无论逃到哪里,那股黑色的死亡气息都会缠绕进他们的口鼻,紧接着就会化作焦炭失去生息。
眼看北元就要踏入空间门离开之时,一声怒喝自天空传来:“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