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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清理(1 / 2)

什么时候才是青春的开始呢?

是第一次来月经?还是第一次恋一个人?还是第一次坐上火车驶离家乡外出谋生?

罗宇霜手机扫码买了门票,进入这千年古寺,领了三支香,把香头放到酥油灯里,直到三股青烟袅袅如丝带般飘起,再将香举过头顶,对着观世音菩萨的圆通宝殿拜了三拜,周围一大半都是和她一样虔诚的香客信众,当然也有悻悻看热闹的游客,几个穿古装的姑娘正对着朱红的围墙摆弄着姿势拍照,一个腆着肚子的中年男人背手仰头研究着墙壁上的捐赠名单和一些禅语。

罗宇霜把香茶进香炉。从双肩包里拿出水杯抿了一口,她脸色枯黄,嘴唇发白,全身透露着一种虚弱,这是她第七天徒步二十公里来拜佛,也是最后一天,过两天她将离开这座城市,去北方。

从寺庙出来,带上墨镜,一种忧郁猛的袭上心头,她想念东哥,因为想念,竟留恋起这里的一切,东哥是一个大她八岁的男人,曾只身一人从成都骑行去xz,在广州糖果厂打过工,年轻时饿过肚子,病过,苦过,腾达过,如今在杭州这样的地方有车有房,是她老板,但两周前因市场不景气公司倒闭了,所以算前老板,来杭州一年中,她一共找了两份工作,每份工作的离开都是公司倒闭,她甚至觉得自己是扫把星,应该找个地方躲起来。

在路上捡了辆共享单车,骑到离家还有五公里时,雨突然下起来,越下越大,摘掉墨镜,她猛骑了几百米,躲在了附近高架桥下,一起躲雨的有穿着蓝色,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也有蹬三轮的大爷,望着如柱的雨,罗雨霜哭了,她一边抹着眼泪,又怕别人看出来。所以边擦着脖子和额头的雨水来掩饰,其实并没人看她,她又不是什么美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在这阴沉的天底下流了两行不值一提的清泪。

雨小了,她穿到了雨里继续骑行,到了小区南门,看到了东哥的黑色suv随便的停在路边,东哥不算个土豪,也不是世俗的上流中人,虽然有车有房,但上有老下有小,老婆和他是大学同学,同甘共苦过好多年,罗正霜喜欢他,也有一部分因为他爱老婆这点,虽然卖酒起家,却不好色,“不好色”是他那天在ktv自己说的,罗宇霜信了,虽然她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疑心重的人,但东哥说的话,她从不怀疑,他的出现,让她变得天真。

看了一眼他的车,像看到了他的人一样,罗宇霜逃窜似的往北门骑,虽做着躲避的动作,但脑里浮现的画面都是偶遇他的场景,她想着带着怎样的表情用怎样的语气和他打招呼,聊些什么,又怎样告别。

“罗宇霜”

罗宇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不会怕什么来什么吧,回头发现李青正牵着狗看她,手里提着一袋橘子。

“你去哪里了?”李青把橘子袋打开让她吃。

罗宇霜挑了一颗青一点的说:“谢谢,在哪买的,正想着买点水果,我去西湖附近玩了。”|

她把车停在一边,锁好,雨也停了,就站在小区门口和李青谈话,李青是她前同事,也在东哥公司上班,和她一样无业游民。

“你知道东哥最近干吗吗?”自从公司倒闭后,罗正霜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朋友圈也寻不出个蛛丝马迹。

李青说:“在外地做pos机业务,整天在路上跑。”

“东哥就是厉害,感觉能吃苦。”罗正霜说的自然,“你呢?最近什么计划?”

李青看了一眼地上的狗说:“我房租要到期了,准备回老家,你呢?”

“我,我再打算吧。”她不想让人知道要离开杭州,感觉挺没出息的。

聊了一会儿,各自回家了。

房东老太太不知怎么了剃了个光头,把她吓一跳,她也不好问,万一是得了什么病,不是往人家伤口撒盐吗?她感到悲伤,一方面是为人的生老病死悲伤,一方面想到这一年老太太对她很照顾,经常吃的喝的给她,这样好的人为什么要得病?她已经笃定老太太可能是做了化疗,晚上沐浴刷牙后,她捧起在寺庙拿回来的《药师经》读了一遍,回向给老太太,关灯躺在床上,她又想起了东哥,不知耻的把他曾给自己发过关于工作上沟通的语音听了一遍又一遍,望着窗外夜色,她好想下楼走走,说不定能遇到同样在小区孤身散步的东哥,或许自己还有勇气对他表白呢,她幻想着自己表白成功,成为一名小三,和东哥轰轰烈烈的地下情,晚上她做梦了,梦里一切幻想成真,只是快醒来时看到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正阴森森的看着她,对她孩子说:“看到没,是她抢了你的爸爸。”小孩对她吐着口水。

第二天早晨,对着镜子刷牙时,罗宇霜忍不住想笑,看着自己宽绰的脑门发问:这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如果真的成为东哥的另外一个女人太可怕了,还是在一个小区。

下午她把一套有关绘画的书籍挂在二手网站上卖了。

晚上正思索着如何张口向房东老太太的女儿丹姐沟通退租时,在bj月子中心打工的妈妈,打来电话,更咽的说:“你姥姥没了,快回家。”

罗宇霜心里一惊,“什么时候的事儿?”

妈妈更咽的说:“今天早上。”姥姥已经快九十了,前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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