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工作怎么样?你的房子不是下个月到期吗?要不要咱们一起去广州吧?”
罗宇霜没有回复她,说考虑考虑,但只考虑了三天就决定和王亚迪去广州。
当她周末去孙梦凡那把这个想法告诉她时,她很平静得说:“去吧,那边冬天暖和,好吃的还多,到冬天我去看你。”
“可是……你呢?”
“你不用觉得对不起我。”她已经从她脸上看到了愧疚,其实她比王亚迪更了解自己。
孙梦凡忽然笑了,“人就是这样,有相聚就有离别,我们只要不忘了彼此,就是美的。”
罗宇霜点点头,这次她特地画了一幅画送给孙梦凡,画中有一座桥,桥下河边一个长发女子在河边点火。
“为什么是长发?”孙梦凡盯着画,眼里和画里的夜色一样朦胧。
罗宇霜也看着画说:“这是我想象中得你。”
孙梦凡笑了笑把画收下了。
这是个初夏得黄昏,周围得一切美的像梦,人好像踮踮脚尖就能像晚霞一样飞起来,并一起向西。
“经常打电话。”罗宇霜看着她笑,而孙梦凡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等进到地铁站,在室外站台罗宇霜看到孙梦凡站在马路边抽着烟,像漫画里俊秀忧郁的少年。
她的脑海闪出一行字,“她什么都知道,并不是她口中说的那些,没说的我都清楚……”
这行字,是她烧日记本时在在火光中不小心看到的,罗宇霜装作没留意,如果她真的知道自己没说的,那大概也能明白自己的心,对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她想要的那种爱。
第一次去她家过夜的那晚,她虽然试探着抱她,但她也极力配合躲开,她们都是表演高手,两个敏感的人其实都没有说真心话,各自在躲在自己的堡垒里。
再见了梦凡。
再见了还没燃气就熄灭的爱情萤火。
到底我们都是懦弱的。
但我们也滋养过彼此的心。
很多很多话我们没法说出口,不是我们的错,是我们珍视美。
美之所以称为美,不是因为完美,而是因为遗憾。
一种伤感袭上罗宇霜心头,她没有哭,只觉得身体失去了重量,如一株枯草。
在马路边吸了根烟后,孙梦凡回到家抱起日记本开始泻起心里的淤。
她写道:
霜霜你要走了,我知道你是想避开我,我知道你之所以避开我,是因为我对你有了类似爱情的情感,这几天我们都观察着彼此,发现我们那么像,连伪装都如此像,当我含着泪叫住你的那一刻,你看向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知道了我所有无法启齿的秘密。今天听说你要离开了,我想你和我一样都是轻松的,因为无法面对只能逃走,这是我们惯用的伎俩,只是你替我先残忍的说出来,也好,也好,反正我们习惯了孤独……
写到这孙梦凡的眼泪掉下来,来不及擦掉泪,又写:
我会好好的生活,我会好好的治愈自己,也希望你好好的,我不会再去河焚烧日记,因为那里已经有关于你的记忆,还是很感谢你曾走近过我,我们虽然内心柔软,却不是个软弱的人,我会好好学习写剧本,你看呀,我还有梦想,
写完,孙梦凡打算把纸撕碎,可撕了一半停了下来,她重新把纸抚平,决心再也不毁掉自己的字,晚霞已经褪去了,夜色蓝盈盈的,她打开房间所有的灯,开始做起了饭,眼里还是湿的,但她已经哼起了歌,觉得自己就是电影里的主角,剧情要往下走,结局由她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