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次明明已经落地了,又被一股力量拉回空中,等从梦里醒来,她觉得那不像梦,像自己的灵魂真的离开过身体,可打开窗户,外面根本没有蓝天,只有厚厚的乌云压在头顶。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种情绪已经不能用悲伤来形容,明明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却连去卫生间都担心死掉。
她不能脱离人群,怕自己一个人在家有什么不测都没人知道,于是准备去公司,一上午没吃东西,也不觉得饿,反而反胃,可一上地铁,就感觉身上出冷汗,紧接着全身发软,突然她因眩晕坐在地上,周围的人都把目光投过来,旁边一个女孩蹲在她身边关切的问:“你还好吗?”
罗宇霜脸色煞白,虚弱的说:“可能低血糖。”
女孩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说:“快啃一口。”
这时地铁到站停下,女孩搀扶她出来,然后叫地勤工作人员,工作人员连忙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现在好多了,你快走吧。“罗宇霜喝了口水,不愿再耽误女孩的时间。
女孩嘱咐她吃苹果然后重新上了地铁。
罗宇霜喝了温水吃了口苹果,突然泪流满面,这次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感动,她一向鄙视人的虚伪,但人不是也有很多美德吗。
休息了会儿,褪去了一身虚汗,她重新踏上地铁,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紧张袭来,甚至要遏制住喉咙,让她喘不过气,因为那种恐惧,心又失控的狂跳,她乘坐了一站马上逃命似的冲出来,然后走出地铁站,这距离公司还很远,如果不坐地铁要怎么才能去?
外边刮着寒风,虽然是正午,天阴的像黄昏,无奈她打了辆出租,司机只是在刚上车时问了下她去哪,再没理会过她,看着窗外的风景,她一直忍着想要哭的冲动。
没有堵车,大概半小时她终于到了公司,在楼下的卫生间照了下镜子,除了脸色苍白,倒没有泪痕,她拿出唇釉在和脸色几乎一样苍白的嘴唇上薄薄涂了一层,公司在二十一楼,当坐上电梯的那一颗,那种恐惧和紧张又如潮水般袭来,她忍着天旋地转终于到了公司,正是午休大家趴在桌上睡觉的睡觉,追剧的追剧,没有因为她的突然到来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有孙梦雨抬头瞥了她一眼。
下午她点了外卖吃起来,同事才问起她:“听说你昨晚去医院了,没事吧?”
她吃着外卖,笑着说:“没事,没事。”
上班的时候,她已经无法将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时不时的往厕所跑,有时坐在马桶盖上,在网上搜着自己状况,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抑郁症。
她如陷入泥潭里的人,瞬间理解了人为什么要自杀,曾经浅薄得认为或许是因为悲伤厌世,如今深切得体会到这种极端的恐惧不安和痛苦后,发现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曾经以为自己身上的伤春悲秋和敏感可能是对人生分解出一种高见,如今这是什么呢?为什么会如此惶恐不安,连地铁都不能坐了,时刻担心着自己会突然毙命,甚至那种濒死感随时追着自己,这不是悲伤的情绪,而是像掉入万劫不复里,从马桶起来,走到洗手台,突然胃里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抓住,随之刚才吃的饭全都吐出来,她漱了口,洗了脸,用擦手的硬纸擦了擦脸,往嘴巴补上唇釉又回到办公室。
“下雪了。”一个坐在床边的同事说了声。
大家都惊喜的围到落地窗,看着今年的第一场雪,上海很少下这样的鹅毛大雪,很快上了新闻热搜,而罗宇霜想到的是自己冰冷的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