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宇霜躺在床上,仿佛掉入一个怪异的洞里,逐渐的在这个世界偏移,黄姗父母的故事原本像个童话故事,虽然充满艰辛却有着值得歌颂的美好,比如一个男人如何对一个女人的深爱,如今却演变成了噩梦,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信的,连亲人都对自己恶语相向,曾经拼命想证明给别人看的东西,都觉得那么荒谬。
电话响了,她让自己振作起来,来电显示是妈妈。
“喂。”她尽可能的让自己声音洪亮。
是爸爸的声音,他比自己的声音还要洪亮,“你在哪里,我做了排骨,快点回来吃。”声音中还带着丝兴奋,正常的像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哦,和同学在一起,我不回去吃饭了。”
“那我让你妈给你存着,回来多少吃点。”
“哦。”
挂了电话,她苦涩的笑了,如果这个世界能狠狠决绝的抛弃她,把所有的冷箭都射向她,那么她也会有勇气抛弃这个世界,但总被一些东西束缚着,让你活着不由己,死也不由己,这东西称为牵绊,也称为人们羞于提起的爱。
她打通了赵海晨的电话,他像似在外边,嘴巴呼哧呼哧粗穿着气。
“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真吓到了,从没见过你这样,我现在还在想着该怎么安慰你,你现在还好吗?或许我不该给你提黄姗家里的事。”
“这和你没关系。”罗宇霜坐在宾馆柔软洁白的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我只是无法接受爱转变为比恨更可怕的东西,残忍到要把一个人弄死。”
赵海晨顿住,像似在脑海搜罗词汇,紧接着说:“不乏社会让很多人心理扭曲,社会新闻中大多数的命案无非是因爱生恨,如果不在乎,也不至于伤害,我们不能被这些影响自己对世界的看法,你看大多数人不也开心的活着吗。”
罗宇霜叹了口气,问:“那该怎么和人保持距离呢?怎么爱着又能避免伤害?”她更像似问自己。
赵海晨也沉默下来,很久才说:“我们不应该纠结爱和恨,这个都无法理性左右,那些做出冲动残忍事的人,毕竟是少数,大家都是有分寸的。”
罗宇霜说:“我现在好多了,还是很谢谢你……你知道……”她突然笑了,“上学时我还曾暗恋过你,要是当时知道之后咱们还能保持联系,我应该……应该乐坏了,你说当时多单纯,把世界想的多美好,爱情也好,友情也好,都么梦幻。”
赵海晨笑了,“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失去了吸引力?”
“不,不,只是很多东西的看法变了,我们变得更事故,更小心翼翼,更瞻前顾后,更……更不知所措。”她感叹道:“可我们才二十多岁,人生还那么长。”
赵海晨前边的话还能理解,但后边那句“我们才二十多岁,人生还那么长。”让他觉得绝不是句鼓舞的话,倒像是丧气,于是说:“你什么也不要想了,从初中毕业后,咱们也就见了三次吧,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经历了什么,只想告诉你,人嘛,你要是想简单,就能变得简单,管它爱恨情仇,管它生死疲劳,该怎样活就怎么活。”
罗宇霜噗嗤笑了,很多郁闷,随着笑释放出来,“谢谢你老同学。”
“您就别客气了,好歹你曾经暗恋过我,哈哈.真得假的呀?”他作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假的,骗你的,我暗恋你?怎么可能,我明明喜欢的是其他人,翻篇了啊,以后别提了.”罗宇霜翻着白眼,脸颊却红了。
晚上回到家,爸爸和妈妈在厨房聊天,见她回来就忙着热菜热饭,爸爸也对她问长问短,导致她局促的不知该做什么表情才合适。
虽然只是出去了一下午,她像似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旅行,还迷路了,好在终于回来了。
“小雪来找过你两次。”妈妈说道。
“哦,待会儿我去找她。”
吃完饭,她就去小雪家玩,心情终于有点像过年,小雪把头发漂成了黄色,脸更白,也更瘦,十根指头贴着夸张的甲片,见了她就作出一副夸张的惊喜状。
小雪从来不谈及自己这几年的生活,只谈感受,无非就是各种感慨,再者就是回忆从前,想到些有趣的事,也是摇曳着身躯夸张大笑,甚至还用手机放起曾经听的歌,每首歌都能讲出一个故事。
罗宇霜惊讶于她能想起那么多往事,甚至很多细节也能一一道来,而和江小雪在外地念技校的那几年,反而是她人生中最无足轻重的岁月,每天麻木的混着日子,每天翘首以盼着毕业的到来,她青春期最深刻的关于爱情的悸动给了赵海晨,最心意相通的朋友是黄姗,技校的几年就是跟在江小雪屁股后边混,和江小雪是小学同学,又是一个村,她们的关系是类似朋友和亲人,却又都小于朋友和亲人,她们从未吵过嘴,有聊不完的话,却各自对彼此设着防,人类的关系真是错综复杂。
接下来的几天,罗宇霜游走在各种亲戚家,充满世故的和别人谈着世俗的话题,若无其事的笑着,在正常的表面下,则暗暗纠结着要不要去找黄姗,今年她不再是个打工者,该交给阿鑫的画年前已经交过,她可以过了元宵节再回深圳,想了好几天后,她终于在一个傍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