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罗宇霜创作了二十张画,和爱娣商量下一步的计划。
爱娣说:“他上次既然把工作室定位发给你了,那咱们可以直接登门拜访。”
“会不会有点唐突?他会不会已经忘了咱们?”
“你就别多心了,大不了被赶出来是了。”
罗宇霜搓着手,人为什么越活胆子会越小,想当初在街上发传单,她能很容易的去和陌生人搭讪,如今却瞻前顾后的,和人说话像似了要了命。
“万一他一张没看中怎么办?“
爱娣皱着眉笑,“你就别万一了,画都画,刚才说了,大不了被轰出来。”
最终只能赌一把,晚上罗宇霜先给男人发了条微信,说:“最近画了一些画,你这边如果还收,我们拿过去给你看下。”
发完后整个人无比煎熬,觉得像个乞丐似的,祈求别人的施舍,在某种程度上,她觉得灵魂已经跪在地上,男人并没有马上回复,这让她更煎熬,或许他已经忘记她是谁,毕竟已经一个月过去了。
凌晨一点,男人才回过来,“好呀,只要你画的我都要。”
在半梦半醒之际,罗宇盯着手机的强光,确认自己没看错,随之神经变得亢奋,甚至是感动,第一次有人这样毫无保留,豪不遮掩的肯定自己,她从床上坐起,搓了搓脸,有种重新活过的感觉,又重看了遍男人的回复内容,每个字像发光似的照着她的脸。
第二天休息,她就和爱娣抱着这十几幅画打车去男人发的定位的地方。
这是一幢气派的办公楼,男人已经在楼下等她们,他穿着一套深紫色西装,但依然掩盖不住身上的文艺气息,那撮精心修剪得胡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独特,浓浓的眉毛似乎也在表达着什么,眼里敛着两束含蓄又热情的光芒。
“幸苦,幸苦。”
男人连忙过来搭手,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绅士风度,爱娣也是见过场面的,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倒是罗宇霜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端着一颗无所安放的心。
工作室在顶楼,需要坐三十多层的电梯,罗宇霜一直缩在爱娣身边的一角,她最怕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面对没话讲的尴尬。
男人笑着温声温气的说:“还没自我介绍,我叫谢鑫,你们可以叫我阿鑫。”
爱娣微微笑着说:“我叫周爱娣。“
男人的目光落在罗宇霜的身上,她觉得脑波像似受到某种干扰,思想有点混乱,她抬起头,说:“我叫罗宇霜,谢谢你喜欢我的画。“
阿鑫说:“你画的真的很不错,上次我有个画家朋友,来我这还挑了一副拿走,我说是个小女孩画的,他还不相信。“
罗宇霜脸红了,怯怯的笑了笑。
到了三十六楼,一开电梯像进去另一个世界,原来整层都是他的工作室,工作室里只有三个员工在忙,其余都是各种藏品,有乐器,有画,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摆件,还有一面墙放着书和cd,爱娣和罗宇霜看的目瞪口呆,但还是含蓄着装出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
罗宇霜很快发现了自己的画,已经被挂在墙上,她的心里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震动,原来会有人如此重视自己的心血,她觉得那些夜没有白熬,那些伤痛和倾诉形成的东西,可以变成被称为“美”的艺术作品。
男人带她们来到一个充满禅意的会客室,旁边有一个小吧台,放着各种酒。
男人脱掉西服,解开衬衫的袖扣,挽起来,亲自在吧台里为她们亲手制作咖啡。
罗宇霜审视起自己的衣着,觉得从里到外没有哪里能配的上这样的地方,她看了一眼爱娣,爱娣的目光流转在男人手中的杯子上。
男人把两杯咖啡送到她们手里。
罗宇霜是爱咖啡,喝了一口,突然一种熟悉感涌上心头,多年前在千岛湖一个二手书屋,一个台湾女人也给她做了这样一杯咖啡,她能确定味道是一模一样的,那个女人和阿鑫一样,都是个特别的人。
男人坐在她们对面的椅子上,开始侃侃而谈起绘画的各种流派,各种大师的作品,随便信手拈来描述的那么准确,好在罗宇霜读过不少书,很多话可以接上,并且有自己独特的见解,男人看她时的眼睛越看越亮,而一旁的爱娣却越听越迷茫,开始走神。
男人带她们参观了工作室各种收藏的艺术品,并讲解它们的故事,罗宇霜能深切的感受到他对艺术的热枕。
逐渐她们终于松弛了,看到好玩的敢大声说出来。
阿鑫说:“你的画卖的太便宜了,连成本都回不来,其实你可以大胆开价的,虽然艺术无价,但你的幸苦总归还是要有报酬的。”
罗宇霜红着脸说:“我从没想要当个画家,你能喜欢我的画,对我来说是个天大的意外和惊喜,说实话我没专门去学过,都是瞎画的。”
“你谦虚了,你是能用画画表达自己的人,你很适合搞创作。”
罗宇霜笑了笑,嘴角有一抹不为人发现的苦意,为了活着就让人精疲力竭,哪有那个闲情逸致搞创作,最重要她没那个豁出一切的魄力,也害怕沉溺在一个虚无世界里的孤独感,阿鑫的出现让她激动的同时又为很多不确定性感到迷茫,总觉得一个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