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鹏说:“我还以为你走了,就再也不理我了。”
罗宇霜有这个打算,但嘴上却说:“哪里,不理你,我怎么会来这里和你吃饭。”
“那就好,我在这个城市没有认识的人,可就你一个朋友。”
罗宇霜受之有愧,又觉得有些感动,举杯说:“谢谢,我或许没你想的那么好。”
朱鹏碰上她的杯子说:“你是个真性情的人,虽然做生意有些不太适合,但会是个好朋友,你肯定会有自己一番天地的。”
罗宇霜浅浅一笑,算是谢了他的鼓励,不过心里还是略微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做生意吗?李月风当初好像也这么说过。
“你没女朋友吗?”罗宇霜实在不知该说什么,随口问道,按照朱鹏这个年纪,应该有些感情经历了。
朱鹏低垂下眼皮,看着面前的菜说:“我离婚了,在来这个公司之前。”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但她还是说道:“不合适的人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早离早解脱。”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朱鹏突然抬起头看着她,眼里跳出一丝光,她避开那视线,讨厌别人这么看她。
罗宇霜吃了块鹅肝,说道:“来日方长,总归能遇到情投意合的。“
朱鹏点点头:“我打算把bj的房子卖了,在广州买套房,你觉得广州怎么样?”
罗宇霜愣了愣,沉吟了会儿说:“广州挺好的,吃的多,消费也比bj低,冬天还不冷。”
“我也这么觉得,看吧,等公司稳定后,再看。”
朱鹏突然胃口大好,大块儿朵颐起来,问她以后的打算。
罗宇霜恹恹的说:“我觉得自己像无根草一样,扎在哪里都能活,广州虽然好,但留不住我,我就想四海为家,走哪算哪。”
她真的能做到这么洒脱吗?有些话之所以说出来也是为了骗骗自己。
“这像你的风格,但人飘久了,也会累的,总要找个栖息的地方,你就没想过结婚?”
罗宇霜纸巾擦了擦嘴,“婚姻只是法律关系,如果两个人真的爱,那一纸婚书又有什么意思,结婚是为了离婚做准备,如果不结或许就不会离。”
朱鹏大笑,“你这还是小丫头片子的心思,再过个几年你就不这么想了。”
听到“丫头”这两个字,她心里隐隐一痛,之前在bj李月风也这么叫过她,那时她才十八。
“我八十也这么想。”
“你这副倔劲儿倒真和你表哥像。”
罗宇霜凄然一笑,“我要有我表哥那本事,也不至于……我早就发财了。”
朱鹏安慰:“天生我材必有用,不管什么人只要在这世上都是有用之人,只是要等时机。”
罗宇霜点点头,但还是很迷茫,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自己的时机?
饭后,朱鹏说带她去看电影,有一部警匪片刚上映,自从和钱坤分手她就再没进过电影院,想想和朱鹏也没那么熟,也不知道他什么用意,就推脱道:“还约了朋友。”
“好吧,和你吃顿饭,我心也安了,你那么突然的离开,都没来得及好好道别。”
和自己吃饭会感到心安?她定定的看着朱鹏说:“哥,是我的错,走了也没和你说一声,而且这么长时间才出来见你。”
朱鹏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既然叫我声哥,就别和我这么客气,你表哥也不常在广州,有事就找我。”
“谢谢哥。”
看着朱鹏宽厚的脸,罗宇霜心里生出一丝感激,挥手告别后,又想,知人知面不知心,朱鹏怎么会无缘无故对她这个外人好,别看他说那么多贴心的话,还不知道心里打什么坏主意,越是坏人看起来越像天使一样,他不会想利用自己来陷害豪哥吧,她突然变得紧张起来,可如今她已经从豪哥那里脱离出来,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难道朱鹏想绑架自己来敲诈豪哥,她全身起鸡皮疙瘩,如果是那样太恐怖乐,她甚至觉得人群种有双阴森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为了怕有人尾随,她故意绕了道。
在接下来半个月除了下楼买饭,她都没出过门,一直躲在家里画画,一天一副,没过多久墙角就攒了很多,突然一个傍晚,她茅塞顿开,我为什么不把这些画卖了?她变得兴奋,虽然她从没想过当个画家,也没觉得卖画能发达,可她确实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说干就干,第二天她就背着一大摞画,到地铁口卖,刚把画铺开,就有穿制服的城管过来撵,她只能不停转移,后来跟上了推车卖波罗蜜的大叔,他走哪,她就跟哪,那人笑道:“靓女,你总跟我干嘛?”
她怯生生的说:“你去的地方总没人撵。”
大叔豁然一笑,问她是不是学生,她说不是,然后看了看她的画问:“都是你画的?”
她点点头。
“开过张吗?”
她摇摇头。
那人再没理她,突然天阴下来,现在的季节广州的雨说下就下,她马上收拾好画跟着卖菠萝蜜的大叔跑到天桥下。
大叔看了她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她的画说:“我要收摊了,你那画卖我一副吧。”
她震惊的长大嘴巴,两只眼睛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