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再没见过李希婷，只是通过她的朋友圈发现她依然跟着杨老师，被开除的只有自己一个，她微信找她几次，却总也没回复。
那天雨下了很久，罗雨霜怀里抱着个纸袋子，纸袋子里放着她的水杯，一盆多肉绿植，一件风衣，她以为自己会沮丧难过，却在当晚一个人吃了一大碗麻辣烫后走在路上觉得心胸开阔，或许她早就想离开，自从杨老师把戴安招进来，她就预感会有这一天，只是不愿相信一个人能那么坦率的背弃自己的承诺。当初杨老师说他准备把她和李希婷当为重点对象培养，最短三年让她们成为人才，还说给她们涨工资，而短短几个月，她已为局外人，她可以接受这个结局，却想不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在家睡三天后，她联系黄雨蝶，问她在哪上班，能否出来见面，黄雨蝶发了个地址给她，傍晚，乘着一丝秋凉，她见到永远都打扮那么精致的黄雨蝶，她知道女孩妆前妆后都会有些差别，雨蝶卸了妆会是什么样呢？
她在星巴克点了两杯咖啡，开门见山的说：“我被开了。”
黄雨蝶捧起咖啡喝了口，眼里闪出一道精光，“我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
黄雨蝶故作玄虚的说：“我还知道只有你被开了，李希婷好好的。”
罗雨霜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无知和疑惑，瞳孔放大，嘴巴微张，“什么意思？”
黄雨蝶说：“有些事，要自己去经历，当初你知道杨总为什么要开小班招你们几个培训吗？”
“为什么？”罗宇霜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黄雨蝶的红唇及戴着美瞳的大眼睛。
黄雨蝶直言不讳：“挑拨离间呗，你们早就被卖了，老余那么恨你俩把你们踢出群聊，你以为是嫌你们没和他共进退吗，那也不至于撕破脸，说来这个杨老师算个高人，用你们诈老余，老余可能也心虚，没几下就败了。”
“你的意思是杨老师对老余说，是我们把他捏造业绩的事给说了了？”
黄雨蝶似笑非笑的点头，“不过也不赖你，老余确实也有问题，做贼心虚。”
罗宇霜恍惚的说：“我算是明白了，杨老师这是借刀杀人，然后用了后嫌这刀脏手，又丢了。”
愣了会儿，她又问：“那……希婷为什么没事儿？”
黄雨蝶沉默了会儿，像似不知接下来的话怎么开口，罗宇霜感觉出来，让她但说无妨。
“说了你别难过，但这就是事实，很残酷……”
“没事，你说吧。”
黄宇蝶又捧起咖啡，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颜值，李希婷只要在那站着就已经很美好了，一个美女留在公司打打杂也是好的。”
罗宇霜觉得心脏被一支无形的箭猛烈一击，她真有那么不堪吗？不过和李希婷比起来，自己确实差了很多，她不断的喝着咖啡，舌尖和心头满是苦涩，她想象着杨老师泡茶时的气定神闲的样子，谁能想到他脑袋却编织着天罗地网，虽然事情的本质上是老余投机取巧捏造业绩在先，可她有什么错？就是因为她相信他，她单纯吗？单纯也是一种被利用的价值吗？
“你的合同签了没？”黄雨蝶突然问。
罗宇霜恍然回应：“什么合同？”想了想摇头，她是完全相信杨老师的，那一纸合约也没放在心上。
“进任何一家公司都要签合同，这是对你自己的保障。”黄雨蝶提醒，她感激的看着黄雨蝶：“谢谢今天帮我分析这么多，你最近一切都好吧？”
“还行，你也别沮丧，上海这么大，还愁找不到好的下家。”
“我不愁。”
罗宇霜眼里闪烁出一丝微笑。
回到家，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有那么几秒是无任何思想的，具体也说不清此刻是难过还是什么，觉得陷入一种无力感。这时手机响了声，是马慧发来的微信，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去她家吃饭。她说，什么都没有，就是时间多。
天色渐黑，她提着一个柚子到马慧家，只见何娜恹恹的蜷缩在床上，脸色不能用苍白来形容，应该是枯槁，见了她微弱的说了声：“霜霜来了。”
上次见她是在展会上，那个个风姿卓越的人却在此刻凌乱的出租屋皱为一团。
“你怎么了？”罗宇霜坐到旁边看着她，马慧从厨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飘着肉香的汤，白了一眼何娜，“你自个说吧。”
何娜接过汤，带着微弱的语气说：“刚做了人流。”
罗宇霜大脑瞬间一片空白，仿佛受到了惊吓，仿佛自己是在参与一起社会新闻。
何娜见她的样子，笑了，“这不很正常吗。”
她不好说什么，很多事也不是她能理解的，吃饭的时候问马慧：“那你上班谁照顾她？”
何娜抢说，“就做个流产，哪有那么虚。”
马慧骂道：“还嘴硬，谁当时做的时候，哭的惊天动地。”然后回头望着罗宇霜，“今天主要和你商量个事，我新找了个工作，这几天要去外地总部培训一趟，你晚上下班方便过来帮我看看她吗。”
罗宇霜吃着肉，说：“放心吧，我刚辞职，这几天都没事，住你家都可以。”
何娜说：“你就别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