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罗宇霜没忍住惊讶,两万那是得多少钱,顶她两年的房租啊。
包丽娜说:“年初他来上海找到我,说准备开分公司,而且出手阔绰,又请我吃饭,又送我东西,说他刚搬来宿舍的时候就喜欢我,只是因为你也喜欢他,所以他不好和我明说,也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罗宇霜两只手像握暖手瓶一样抱着咖啡杯,尽管现在已经是夏天,她觉得全身发冷。
“他承认和你好过,说……说你很幼稚,去年年底就不联系了……”
“没有。”罗宇霜打断,“我们从来没真正的在一起……算了,你继续说吧。”
“今年年初我们在一起了,他许给我一个美好的未来,说要带我移民澳洲,让我过上,人上人的生活,哪个女人能对这样的话不心动,而且他还说自己管着全国好几家公司……”
罗宇霜想起了什么,问:“去年咱们在路上见,你挽着的那个男人不是你男朋友?”
包丽娜低下头,点点了头,“年底就分手了,他有老婆和孩子,不会长久的。”
“你是……”小三两个字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也觉得不该这个时候用这两个字羞辱人。
“后来呢?你们在一起后的后来。”她努力拉回话题。
包丽娜喝了一口咖啡,“后来张宁住到了我家,说正在看房子,等看好带我一起住进去,结果没多久他就出差了,再然后很急的跟我打电话说要周转下资金,要五万,两天后给我,我说没那么多,说实话我也是个月光族,好在信用卡可以透支,为了让他看得起我,我……”
后边……罗宇霜已经猜到了,她为了面子把钱给张宁后,这个人就失踪了。
“我真是傻子。”包丽娜感叹,声音带着哭腔,罗宇霜不知说什么,整个大脑如被暴风席卷过后的凌乱。自己曾真的喜欢上这样一个人渣吗?人渣也会在凌晨五点起来练书法吗?
“你当初还警告我让我离她远点,说他城府深,怎么自己陷进去了?”这话并没嘲笑她的意思,就事论事。
包丽娜脸上只有麻木,像突然泼她一脸热咖啡都无所知觉。
“我,都怪我,我虚荣,我见他混好了,鬼迷了心窍。”
罗宇霜长吁一口气,只能设法安慰:“都过去了,想开点,未来还长着呢,何必为了一两个人渣自暴自弃。”
包丽娜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我不小了,比你还大五岁呢。现在又被人骗,还欠着钱,我该怎么办!”
罗宇霜努力组织着语言安慰,“你漂亮呀,那些有钱的女人就算把漂白粉当水喝,也不见得比你白,现在还流行整容,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
这话像很管用,包丽娜哭声变小了很多,低吼道:“我不甘心就这么被人骗了,人财两空,我怎么这么招渣男。”
想到包丽娜去年被前男友偏出去给睡了,今年又被张宁骗财骗色,中间还和一个已婚老男人有过一腿,她分不清到底是谁的问题,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或许知道怎么安慰,但也说不出口,难倒骂她活该吗?前男友之所以把她骗出去睡,也是因为她花了人家不少钱在先,被张宁骗,也是因为把自己的未来轻率寄托到别人身上,更别提她甘愿做小三。
看着包丽娜长长睫毛下晶莹剔透的泪珠,她无言了,但能把自己当个可倾诉的人说这些不能说的话,想必是信任,她还是安慰道:“日子得往前看,坏人自有报应。”说到这,又想,包丽娜何尝不是自食其果。
包丽娜接过她递的纸巾揩了揩泪,“我准备回老家,亲戚介绍了个人让我回去相亲,听说是个小老板,这么多年在上海也累了。”
“真的想好了?”
“嗯,我真的太累了,结婚生个孩子或许也是出路。”
她想起楚晨给她说过,女孩子自己混不成还可以找个人管了吃喝,当时觉得这句话对女性很大的成见,如今正在亲眼目睹这个过程。以包丽娜的姿色或许通过婚姻能重新翻盘,按照她设想的,还有她的性格,或许回老家确实是条好的出路。
“既然想好,在上海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放下。”
包丽娜停止了哭声,“谢谢你听我说这么多,我还担心我和张宁在一起的事会伤害你。”
罗宇霜只是失神的笑了笑。
和包丽娜分别后,回家的路上并没很难过,只是很感慨,人真的说变就变吗?晚上她拿起画笔进入了疯狂,她画的是一颗树,不是曾在李月风屋里用黑炭画的太阳树,而是连一片叶子也没有的树,只有树干,树干上长满了刺……
在她被人事部通知降薪的那天,组里来了一个新人,叫李希婷,她一进办公室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穿着皮裙,脖子还挂着根银光闪闪的铁链,马尾中漂着几缕紫发,鹅蛋脸,画着浓妆,耳朵挂着像镯子似的耳环,让人联想到夜店,摇滚,叛逆等字眼,她和自己一般大,是这个公司唯一的同龄人。
老余叫她到办公室说让她带这个新人。
她说:“我怎么能带的了新人,人事部都通知我降薪了。”
老余说:“正要和你说这个事,你如果带新人我可以和人事部商量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