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气,戾气又重,可相处起来也算亲切,在他的眼神中她还看到了类似怜悯和纯真的东西,她本想拒绝,可一种好奇和莫名对他的安全感,让她很乐意去看一眼他的住所。
她跟着男孩走出地下通道,全身冷的打哆嗦,过了两条马路,就到男孩家了,原来是一个四合院里的其中一间,这房子还没她们村里的房子好,男孩开了门,映入她眼帘的只有一张床,床边堆着一些磁带,还有电影盘,仅有的家居就是床尾的电视机,甚至连个衣柜都没有,所有的衣物都堆在一个纸箱上,整个屋里冷飕飕的和站在外面没什么区别,在床下放着几双皱巴巴的鞋还有一箱方便面。
罗宇霜说不出什么感觉,原地转了个圈手足无措的傻站着,男孩把吉他宝贝似的立在电视旁,罗宇霜马上关住门阻挡冷风的灌入,想不到还有bj人过得这么苦。
李月风找了半天杯子也没找到,罗宇霜说:“我不渴。”她和他一个坐在床头,一个坐在床尾,一人面对门,一人面对窗,中间堆着她鼓囊的双肩包。
“我之前有一个女朋友,那时候住的还好点,分了手我就找了这地方,这房子虽小,但能装下我了,我也不需要太大的地方来装。”
“你为什么和女朋友分手?”
李月风低下头,“我什么也给不了她,甚至在她感冒发烧的时候,拿药钱都困难,有一次她生日,请她吃了一顿火锅,接下里我吃了两个月馒头和咸菜。”
罗宇霜望着李月风眼里低落的光,问:“你没想过放弃唱歌?”
“有过,我也找过工作,但我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而且你爱上一样东西,其它的都暗淡了。”
罗宇霜不能理解李月风爱音乐的心,但能理解梦想。
一会儿李月风又说:“有时想想也挺恐怖的,若靠音乐闯不出个名堂,这辈子就和流浪汉没什么区别。”
他的脸上突然浮起一抹笑意,那似乎是对世界的冷嘲,也像是对自己的讽刺。
罗宇霜鼓励道:“别灰心,咱们都还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唱歌还不赖,写的也挺好,只要坚持一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她不知道自己的话对李月风意味着什么,她不确定他能成功,但赠与别人希望也不是坏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