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您请前面带路。”
李成蹊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他去诗会是为了博名声,好走科举之路,可现在若是能结交达官贵人,得贵人提携,他直接就可以一步登天,何苦再去辛辛苦苦的考科举?
韩池带着李成蹊去了镇上最好的酒楼,要了一个僻静的雅间。
李成蹊维持着脸上温润如玉的笑意,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自从苏酿那个贱人不知道抽了什么疯,突然跑回去对他那个泥腿子相公死心塌地,不仅不供养他读书,还从何青青那里把他以前花了她的钱都要回去了以后,何青青就默认了他是她的人。
这段时间,因为何青青,他在书院都抬不起头来。
同窗们明里暗里都在嘲笑他是软饭男。
可他却根本摆脱不了何青青,一是何青青给苏酿的那一百五十两银子,他拿不出来,二是苏酿不供他了,要是他再把何青青给得罪了,他别说读书了,恐怕吃饭都没钱。
他倒霉了这么久之后,可算是时来运转了。
不仅捡到一块贵重的玉佩,还能借机认识达官贵人,现在他已经能想到他往后平步青云的模样了。
等他飞黄腾达了,他定要让苏酿和何青青那两个让他蒙羞的贱女人好看!
韩池招呼小二将福运楼的招牌菜全都上一遍之后,请李成蹊一起坐下。
李成蹊看见韩池坐在他的对面,脸上虽然仍旧笑意盈盈,眉心却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这下人怎么如此没规矩?
他既然是他家主子世交好友家的公子,四舍五入,他不也就是他的主子吗?
那他一个下人凭什么跟他同桌吃饭?
难道不应该他吃饭,他在一旁站着伺候吗?
不过这些话李成蹊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现在还不敢得罪了韩池。
韩池是习武之人,虽然心思细腻,但心里并没有李成蹊这么多弯弯绕绕,所以也想不到李成蹊心里在想什么。
他端起酒壶给李成蹊倒了一杯酒,尽量压住身上的煞气和冷意,温和的问道:“李公子,刚才书院门口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
在下还有一些问题没来得及问您。”
“韩兄,您请说。”李成蹊客气的应道。
“李公子家可是一直住在慈航村?”韩池开口的时候,一双眸子就盯住了李成蹊的眼睛。
李成蹊在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之下,根本没办法撒谎,“不是,我家之前住在别处,是家中出了变故,家道中落之后,我娘才带着我搬到了此处。”
“李公子可还记得是从哪儿搬来的?”
李成蹊一边用笑来掩饰他内心的忐忑,一边说道:“韩兄,这我就着实不知道了,我娘带着我搬到慈航村来的时候,我还是个襁褓婴儿,并不知道我们家以前在何处。
这些年,我娘亲为了将我拉扯长大,供我读书,整日操劳,也不愿提起我们家以前的事情,所以我对我们家以前的事情知之甚少。”
韩池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
侯爷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小主子,早已经差点林国夫人当初带着先帝和先后的唯一血脉逃出宫之后,死在了前往边关的路上。
而她身边的下人也都一命呜呼,唯独一个宫女在这延津府附近消失了踪迹,这也是他们一直在这周围寻找的原因。
现在看来,李成蹊如果是小主子,而他的娘亲是当初那个宫女,这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
苏酿这时候已经到了砖瓦窑,她跟瓦窑的老板预定了足够起两间房子的砖瓦,又交了五两银子的定金,约定了什么时候来拉砖瓦,这才往回走。
走到书院门口的时候,她特意的看了一眼她丢弃玉佩的地方。
那玉佩已经不见了,应当是被人捡走了。
希望那块玉佩不要给捡到它的人带去什么灾祸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