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之地风水欠佳,更难自立。袁术记得雷薄、陈兰在守灊山,便想去投奔。
刘备听闻袁术遭遇,心中大喜道:
“天助我也,此功何该我得。”
于是令朱灵、路昭、关羽、张飞引五万大军侯在官道之上,四将方准备好,正见到前方来了一彪人马,当头一将正是先锋纪灵。纪灵平时自恃勇力,自从遇到吕布后,心性收敛了许多。后来风闻吕布已死,骄心便起。
却说张飞远远看到纪灵,杀性大起,毕竟很久没杀人了,手也痒痒,何况这纪灵曾在讨伐徐州时与张飞屡有冲突,那时刘备势弱,强自压制张飞,顾忌多多。此番哪有诸多顾忌,见到纪灵如见仇人,两军对阵也不答话,拍马挺矛径取纪灵。
纪灵哪惧张飞,见张飞挺矛朝自己奔来,当即舞杵来迎张飞。这两个,一个是地煞星转世天将下临凡,一个是佛派高手佛祖驾下,且都是以力见称,真是棋逢对手。
却说纪灵跨马来战张飞,方至近前,就觉一股煞气扑面袭来,纪灵心中大震,哪见过如此狠人,登时心生怯意。
这纪灵也自不俗,但比起张飞便差得远了,他此时心生怯意,与张飞对阵间便显露在手上了。张飞一矛刺来,纪灵挺杵拨开,两人都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两人手中的兵器也均自不俗,这一碰撞如炸雷一般,直击得周身尘土飞扬,阵阵元力波动,直吹得两军阵前诸将衣衫飘袜。
阵前朱灵不由暗赞:刘备义弟张飞好高的修为!此人远不是其对手!当下不由将张飞暗记心间。
却说阵前纪灵与张飞对了这一矛,他本就力怯,这一杵也自手软,高手对决,哪容得半分疏忽,这一下,险些没震断纪灵臂膀,手中金钢杵差点没脱手而出,昔日其战关羽也战了三十回合不分胜负,谁知被张飞煞气一冲,胆怯之下,被张飞一招震得无招架之力,后力未续间,张飞长矛又至,纪灵仓皇下出手,只听得砰的一声爆响,纪灵手中金钢杵登时拖手,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抬头间脸色苍白,显是伤了元气,张飞长笑一声,挺矛刺去,纪灵哪能抵挡,被张飞一矛刺穿,张飞抽出丈八蛇矛,一股鲜血涌出,纪灵直直栽落马下,却见一道金光直奔东方飞去,地上的金钢杵也自跟着那金光奔东方去了。
纪灵手下人马见纪灵身陨,哪敢抵挡,皆四散逃命去了。
中军袁术听了败军来报,直气得七窍生烟,怒道:
“编屦小辈,也敢轻我。”
遂提狼牙棒亲带人马去战刘备,两军对阵,阵圆处,刘备持马鞭骂袁术道:
“反逆之贼,还不束手就擒。”
袁术闻言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怒道:
“织席贩履之辈,也敢张狂?”
说罢挥兵前来,刘备本事不高,知道难敌袁术,说笑间便退至后面,令手下四将引兵冲杀。刘备新胜之兵,袁术军本就疲惫,更方折一员上将,哪能抵挡?这一阵,直杀得袁术尸横遍野,死伤无数,袁术眼见不敌,忙引兵向淮南退去,途中路过灊山。
却说山上早有人报于雷薄、陈兰,雷薄、陈兰忙登山眺望,果见一支人马仓皇而逃,雷薄定睛一看,领头者正是袁术,当即怒道:
“此子诓我等来这中原之地受难,甚是可恶,可惜其大限未至,否则我等便自顺应天意了。
陈兰闻言嘿嘿笑道:
“虽不能让此子应劫,但也能吓他一吓,抢些财物快活,怎能让他如此好过?”
雷薄闻言拍手称绝。
哪下二人领了人马从山上杀出,袁术本如惊弓之鸟,哪敢与之抵敌,当即弃了金银细软,引军择一小路而逃。袁术钱粮等一应重物,被雷薄、陈兰所劫。
待袁术退至江亭时,所余人马只有千余。
袁术逆天而行,天道尽失,大势已去,已无逆天之能,只是在中原苦挨。如今袁术命数将近,当如瘟神附体一般。江亭本就在闹饥荒,民不燎生,而袁术粮草细软又被雷薄陈兰劫略一空,前有刘备虎视眈眈,而身边只有老弱残兵在侧支应,好生可怜。
却说袁术忽然间得了一场大病,这病来势极快极猛,不几天,袁术便起不来床了,袁术亦知命数已近。只可惜,屋漏偏逢连夜雨,袁术所带粮草已然尽了,士卒多无粮草,只剩麦三十斛,当即分派下去,袁术家人亦无粮食,多有饿死者。
这袁术锦衣玉食,哪吃的惯此等粗粮,本来便病痛难奈,更是吃不下饭,日渐削瘦。
时值盛夏,江亭又地处南方,天气炎热难耐,袁术口干,与从人道:
“给朕拿碗蜜水解解渴吧?”
此时的袁术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张狂,人人皆不能自保,从人也不拿他当作什么,态度日渐冷寞,语气中也早没了往日的卑躬,袁术口气中自然流露出乞求的味道。
岂料从人闻言反来了脾气:
“蜜水?哪来的蜜水?只有血水您喝不?”
袁术此时坐在床上,不觉悲从中来,点了点头,突怒目圆睁大喝一声:
“我袁术何至于此!”
从人吓了一跳,再看袁术,口中吐血不止,一头栽倒在地上,绝气身亡。原来,袁术不堪受辱,自断经脉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