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让他别动,身体却因为笑意而晃动的厉害。
他胳膊撑着白玉床起身,将自己抽离。
及臀青丝胡乱的披散着,粘附几缕在锦缎般的皮囊之上。
蔺绥对若一勾了勾手,引得他前来。
道长素来简朴,身上着的道袍也并非是定好的绸缎,而是棉布麻衣,带着些许粗糙,于相贴时带来鲜明触感。
“小道君不通人间事,不知此事多的是口是心非。”
“之前我教过你,不要推辞别人回报的好意,如今我再教你一回。”
蔺绥倚在若一怀里,笑得放肆。
实在是若一这样他想起了从前,燕秦一开始也是这般反应。
老实的很,听见什么就以为是什么,让他不动,他便不敢动。
若一刚刚以为他真的受了轻薄委屈的模样也招人,后知后觉误解的模样也让人想调笑。
燕秦看见这情形也不满了,抚上蔺绥的背吸引他的注意力。
白玉床纱幔飘,若一何止知晓了一桩事。
只不过他始终稚嫩了些,在恶面抢夺不肯放手,说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话时,也只能在一旁瞧着蔺绥的面庞,不过在蔺绥沉溺的眼神里,也坚定地向前。
青蝶婉转,于私语中振翅。
冰冷与暖意交融,沉浸在其中的艳鬼充斥着阴郁的靡丽。
不必教,若一也明白推拒的其中含义了。
玄渊鬼城没有白天,阳光照不进这座由阴气构筑的城池。
它是人世间的暗面,是永无停止的黑夜。
蔺绥功力大涨,不仅是那些他需要持续炼化的被渡的鬼气,还有燕秦塞给他的“聘礼”。
若一并没有一直呆在鬼城里,而是行走于人世间,他的道法高深,不日也丢给蔺绥一串鬼。
燕秦气愤:“学人精!”
若一只是对蔺绥浅笑,不言不语。
那转瞬即逝的笑意,如同照耀在雪山上的天光,又似冰溪融化。
燕秦去找了妙音,想让她想想办法。
妙音虽然没有恋爱过,但是她生来共情能力强,那些才子佳人的事儿不知弹奏了多少回,因此面对燕秦的询问,她仔细的想了想,给了稳妥的答案。
“君上其实是个不好靠近的人,他的心冷,除了你和那位道长,谁也进不去他的心,若是鬼王殿下想让君上多靠向你,还得徐徐图之,攻心为上。”
简单来说就是不要头脑简单的整天搞搞搞,要和人家说说心里话,说一点甜言蜜语,互通一下心意,这才能让人家更喜欢你。
燕秦眉心拧出一个川字:“复杂。”
燕秦烦心的不行,本来他就很吃亏了,他前世原来是个道士,可是现在的他又不是,装模作样的善面本来就占便宜了。
他好不容易可以从别的方面扳回一成,没少以此挑衅善面,但那道士无动于衷,看起来好像也没被气到,而且蔺绥还会主动亲那道士,让他妒火中烧。
前世那个人一定也是这么端着的光风霁月不染凡尘的样子,而他是被剥离的恶面,是不堪的欲望,是污秽的怨鬼。
他不想融合,融合了他就不是他了,不被喜欢的那一面就可以更顺理成章的被藏起来了。
妙音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是君上的爱人,要忍。
于是她努力细化自己的话,给出更多的建议。
鬼城之外,相似的场景正在上演。
丹殊看着眼前略有心事的道长,忍不住给出了建议。
“要主动啊!”
“不主动怎么会有故事,你不要总觉得不好意思,你这样是抢不过那只鬼的,要不是你们俩是同一个人,你竞争力就太差了。”
丹殊看热闹看得明明白白,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可以说燕秦这边都已经一次又一次了,道长这边说不定才摸摸小手。
如果这他们俩不是同一个人的话,蔺绥跟着燕秦走的可能性太大了,按照燕秦的那个性格,不弄死道长是不会罢休的,搞死了情敌就能独占心上人了。
若一虚心请教:“怎么做才合宜?”
若一也很犹豫,他知道自己这种性子多半不讨喜,也不知如何甜言蜜语,那些他羞于启齿的话,恶面却能轻轻松松的说出口。
而他如今,连“心悦”和“恋慕”都是在心里轻言一二。
丹殊给他打气:“直接上,风花雪月之后,再向他表明心意,最好是在那种朦朦胧胧的情况里,要知道灯下看美人最美,事后说情话最动听。”
若一内敛含蓄,闻言踟蹰,倒也没直接摇头,只是心里自有考量。
春节后,定魂玉有了消息。
根据若一西北方的推算以及众妖鬼们的打听,有妖说半月前在京城感受过定魂玉的气息。
此事宜早不宜晚,蔺绥立刻出发。
京城不比其他处,天子脚下,卧虎藏龙。
当前皇帝昏庸,沉溺美色与长生,以至于外戚干政,奸佞弄权,几方势力不可开交,党派斗争时常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