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血气的鬼,无论是生前作恶多端,还是死后害过人,这种鬼比一般的鬼要死气要重。
燕秦进了黑伞里,本以为蔺绥会在里面,结果撞见一条蛇。
这伞是特制的写有咒语,内里是一个两丈宽的院落。
那蛇就趴在院落中央,显眼得很。
燕秦面露不快:“你怎么在这?”
丹殊:“美人允许我在这疗伤。”
“你别这么叫他,他有名字。”
“那他叫什么名字?”
燕秦刚想说,但对上那双充满好奇的蛇瞳,又不乐意说了。
“你叫他鬼君就行。”
“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叫美人耶……”
某条蛇被掐着七寸举了起来,丹殊在风里流泪:“行行行!”
丹殊被丢在了地上,心里咬着手帕,蛇落平阳被鬼欺,不说了,想家了。
他正准备休眠疗伤,又见那黑衣恶鬼又走了回来。
“你说的人生极乐事,除了亲嘴,还有什么?”
燕秦蹲在了蛇面前,想起了他之前没说完的话。
“你要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丹殊精神奕奕,他是谁,他可是有天赋的蛇,更别说他在人间风月场里待了那么久。
不过他也没说的太直白,毕竟是人都应该会懂,虽然没有和男子分桃过,不过应该都差不多。
燕秦被塞入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知识,连连点头,若有所思。
又一个黑夜降临,他还不见蔺绥回来,便出门寻他去了。
阴宅里,蔺绥正在将负隅顽抗的恶鬼吞吃。
周围的鬼仆通通被阴风搅为粉末,成为了他力量的一部分。
他去往了第二座阴宅,恰好和来寻他的燕秦遇上。
这座宅子的主人是一个吊死的怨鬼,每住进新的人,他便会用同样的方式吊死他们,在此盘踞了数十年,阴气已经浓郁到住在附近的邻里都会倒霉横死,因此这附近一片都荒败了。
吊死鬼的能力不容小觑,但在蔺绥和燕秦的双重打击下也支撑不了太长时间。
看着吊死鬼胸前的黑色爪印,蔺绥轻啧了一声:“略显粗暴。”
鬼的战斗方式简单粗暴,除了头发舌头之外,便是一双鬼手,不管是掏心还是挖肝都很便捷。
燕秦想了想,比起蔺绥他的确太不美观,脑子里忽然浮出一把武器的模样,燕秦从没见过,但是觉得很漂亮,干脆用鬼气凝了个形出来。
“你觉得这把剑怎么样?”
蔺绥看着熟悉的属于燕秦的本命剑,唇角上扬。
晨霜原本通体雪白内嵌金丝,那因为是鬼气凝成的,所以通体漆乌黑,如同玄铁,金丝也变成了血红色。
“好看。”
燕秦满意地点头:“那就它了。”
他们分食了鬼气,分别炼化吸收。
这间宅子阴气极重,门前和庭院里还栽种了槐树,又是背阳处,非常适合修炼。
蔺绥忽觉脚心有些冰凉,看见了握着他脚腕的燕秦。
鬼穿衣蔽体,鞋倒是次要。
蔺绥穿着长袍向来可以遮住脚,故而不穿鞋,横竖也不用挨着地面走路。
燕秦由下自上地望着蔺绥,盯着他的唇,又想起那条蛇说的别的地方来。
他手里凝出了那把剑的缩小版,划开了鬼君的衣袍,瞧见了一双霜雪凝就纤秾合度的腿。
“怎么和他说的不一样……”
蔺绥撑着头看着他:“哦?什么不一样?”
“那条蛇说这儿有,那才是人间最极乐。”
少年星眸薄唇,眼里是纯然的困惑,以及发现事情并不如意料之中那般的烦躁。
“你想看?”
燕秦看见蔺绥笑了,那端坐的青年抬起足尖,挑起了他的下巴。
古怪的目眩神迷里,他说:“想。”
圆润的脚趾微抬,踩在了他的下颌,嬉戏一般地触碰着他的唇。
燕秦并不忍耐,眼直勾勾地瞧着蔺绥,握着他的脚腕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