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无尽的猜忌感到疲倦,为他的伤害和不信任而感到痛苦,从而走向执念的另一端才对。
燕秦被蔺绥眼里的失望刺痛,他跪在地上,有些迷茫和慌张。
有些狗的特性大概就是脑子里只有忠心这一根筋,无论被伤害多少次都会不知疲倦地返回他认定的地方。
可如果忠诚的秉性被厌弃,那他便会陷入无法处理状况的困境。
皇兄不想要他的忠诚,为什么?
“皇兄……”
燕秦期期艾艾,抱住了蔺绥的腿。
蔺绥抓住了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
“朕已经有足够多的狗,多你一条少你一条都无所谓。”
“你本是朕十分看好的棋子,没想到你被朕驯化的太成功,竟然毫无血性全是奴性。”
原本清润动听的声线在压低的情况下带着厌弃的阴郁,那不断开合的红唇里可见白皙的齿关和若隐若现的舌。
他是盘踞作乱的恶龙,人间天子的尊贵皮囊下藏着一颗狠毒阴暗的心。
“天下英雄谁敌手?”蔺绥拍了拍燕秦的脸,唇角轻扬,“太无趣了。”
“你瞧瞧那些人也不过如此,他们一个个都想把朕废掉,但一个个都被朕废掉了,不管是那平庸好色根本不配坐在皇位上的老东西,还是庆王和老七,他们都太弱了,朕还没怎么玩,就结束了。”
蔺绥的手指触碰到燕秦的唇,白嫩的指尖狎昵地在唇纹上摩挲,他们之间靠的极近,蔺绥的姿态仿佛索吻,又仿佛下一刻会露出獠牙,将人吞吃殆尽。
“没想到你也是个扶不起的东西,少时聪慧无人能敌,恢复神智之后的天赋卓绝,却只甘愿给朕做条狗!”
蔺绥的笑容讥诮到甚至有些狰狞,他掐着燕秦的面颊,漂亮的眼里跳动着冰冷的火焰。
蔺绥面无表情,眼里满是蔑视和嘲讽。
“真是废物。”
“还是说你太过痴迷于朕,食髓知味只愿做床上之臣?”
燕秦看着眼前漂亮病态张扬到不可一世的人,反握住了蔺绥的手腕。
大概没人能想到龙椅上的天子竟然能疯狂至此,竟然如同培养棋子一般培养对手,只为获得博弈的快感。
这是何等自大又何等心无慈悲之人,不仅冷心冷情,甚至要逼迫爱他的人对他刀剑相向。
“阿秦明白了,原来皇兄是喜欢这样啊。”
燕秦慢条斯理地将蔺绥抓着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从地上站了起来。
燕秦是武将,他的力气很大,非蔺绥能够抗衡。
身着龙袍的天子被人拦腰抱住强行丢在了龙榻上,蔺绥冷冷地望着燕秦,轻嗤道:“朕可不是让你在这种地方逞勇。”
“可我喜欢,皇兄真是把我当个物件,从没考虑过我的感受。”
“食髓知味?皇上的滋味确实美妙,让臣弟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不过只说如此,倒不尽然,太子哥哥,阿秦说了那么多声爱你,你怎么就不信呢?”
“不过阿秦早就立下誓言,太子哥哥想要的东西,阿秦一定为你拿到。”
“如今就算太子哥哥驱使阿秦,给阿秦的一些甜头吧。”
燕秦故意用天真的语气言语,这称呼让他们仿佛回到了几年前一切尚不是如此的时候。
好像燕秦还是那个痴痴傻傻的皇子,而蔺绥依旧是狂傲放肆的东宫太子。
璎珞尽除,散落在地。
“太子哥哥,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光是踩阿秦一脚,阿秦都心潮澎湃。”
“你看,感觉到了吗?”
蔺绥动作被尽数钳制,他倒也不慌张,哪怕在这种好似落于下风的状态中,也全然一副上位掌控着的模样。
“皇兄是笃定我不会伤你了,我自然不会,”燕秦亲昵地蹭了蹭蔺绥的面庞,偏爱他这副模样,“皇兄乖,张嘴。”
燕秦同蔺绥亲吻,明面互相博弈好似暗中较劲互不相让,却又是缠缠绵绵,密不可分。
燕秦看似游刃有余十分自如,但其实他内心格外恐惧。
燕秦恐惧于蔺绥将这一切都当做棋盘博弈的态度,好似输了丢命也无所谓,仿佛世间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他只凭喜好做事,不顾天下唾骂,没有羁绊与责任,随时可以抽身。
如果一个人已经无畏生死,那还有什么办法可以将他留存束缚?
皇兄不要他的爱,也不要他的忠诚,他明明知道他的心意,也纵容他的冒犯,却依旧固执地要将他放在对立面。
棋盘之上,以蔺绥绞杀的棋风,他们只能互相厮杀,直到一方退场。
“皇兄真残忍。”
燕秦于蔺绥恍惚时呢喃,以身作刃。
“明知道我不舍得伤你,竟然能如此狠心。”
蔺绥浑身颤抖,抓着燕秦的手臂,在上面划出几道血痕。
“明明皇兄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