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声地各自交谈,按理来说尽管他再困倦,在这样的环境里应该也是难以入睡的,可他偏偏睡过了,大脑有短暂的断片。
蔺绥沉着脸脱了大衣,身着戏服进了景里。
这戏拍了这么久,也快到尾声了。
他现在要拍的便是承接几月前的那幕亲密戏,阮清渠担心自己暴露在慌乱中刺了徐霜星几下便逃跑后的事。
徐霜星虽然被伤到了要害,但他没有死。
阮清渠听到这消息便知道自己可能要暴露了,于是他在徐霜星将这场替身事件揭露前,先绑了徐庭方。
他用可能知道阮清渠的下落这件事迷惑了徐庭方,后将他晕,绑在了房间里。
徐霜星刚从昏迷中清醒,便急忙叫助手以及徐家的管家寻找阮清渠徐庭方,说出了‘书棠就是真正的阮清渠’的真相。
在徐霜星看来,阮清渠固然可怜,可他不该害人。
但徐霜星没想到阮清渠并没有出逃,到他察觉不对将视线放在徐家身上,徐庭方已被折磨的快没了气息。
蔺绥其他演员对戏从来不愿意多拍几遍,尽量控制在两遍以内,偶尔一遍过,蔺绥饰演徐庭方的演员老师演完这一段后,燕秦便入场了。
徐霜星身上有伤,他来的着急扯到了伤口,因此进来脚步有些踉跄,额头也冒着细汗。
亮堂的厅堂里坐着个穿着月长衫的青年,身旁跪着个男人,脸上一层层覆着纸,根据呼吸起伏程度,已然是快不行了。
阮清渠望着来人,面色沉静。
这里在剧本里原本写的是阮清渠怨毒地看着接连坏自己两次好事的人,但蔺绥刘不群商量了一下,改了演。
刘不群望着蔺绥的面庞,还记他那色浅淡地说:“一切都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对于阮清渠来说,该是解脱才对。”
蔺绥那样子很特别,刘不群难以表述。
戏里,故事仍然在继续。
“说来也奇怪,初不敢做的事情,现在反无顾忌了,若是我早就这么做,便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了。”
青年温声细语,没再学自己的替身的作态,他看着身边跪着的男人,将他面上的纸揭了下来。
徐霜星正以为徐庭方可以缓一会儿,又见阮清渠从徐庭方的脖子后边拿出一条细绳,他仔细看才发现徐庭方的脖子上还缠着几圈绳子,只要阮清渠收紧,他必死无疑。
“为什么会有这号人物出现在我眼前,叫我心思无处遁形,叫我知晓我恶贯满盈。”
青年依旧坐在椅子上未曾起身,颇为叹息。
哪怕嘴里如是说着,他的面上也没什么悔意。
他的眼极淡,燕秦却被这一眼钉在原地。
他心里涌着些莫名情绪,在胸腔里四处流窜无可倾泻,以至于心口隐隐闷痛。
好似眼前站着的不是什么戏里的阮清渠,是蔺绥本身,又或者说是他云雾遮着的撕开表象的内里,可这想又分明荒谬。
刘不群在屏幕后皱眉,看着呆站在那里的燕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燕秦在十几秒前就应该说台词了,他怎么一动不动的。
向来是其他人表演出差错,燕秦还从来还有过这样的状况。
“卡!燕秦,怎么回事,发什么呆啊?”
刘不群忍无可忍地喊了卡,对燕秦投不解的目光。
燕秦回,说了声抱歉,刚刚忽然心脏有些不舒服。
燕秦的演技大家有目共睹,刘不群闻言反关心了他两句,在他确定没关系后,便开始重拍。
蔺绥倒是有些心不在焉起来,他分明瞧见燕秦是对着他出,在说刚刚那句台词,他未必没带两句真心。
可燕秦又怎么会因为他这样的话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