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跟我来!”
董天楠吼完一句话,心里踏实多了,他早就不满意护工李笑笑了,整天搽脂抹粉,养老院又不是美容院。
人家都去照护老人了,就她一个躲在办公室里享清闲。
简直就是搭棚子卖绣花针,买卖不大,架子不小。
这下好了,撞枪口了,她一个护工竟然侮辱她的衣食父母,再这么纵容下去,岂不要骑在我头上拉屎?
“美女,这就是你爸的房间。”
丁琪儿放下行李箱,还没看到真佛,就梨花带雨哭泣着,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
林墨轻手轻脚从房间走了出来。
“丁老刚睡下,请不要大声哭闹!”
站在一旁的董天楠,见状,立马给丁琪儿灌些心灵鸡汤。
“对啊,你爸这几天情绪刚好转,劝你还是不要刺激他!”
“她是丁老的女儿?美国留学的那位?”
林墨双眼睁得碗大,心里像是夏日吹来了一股蕴凉的风,舒坦。
丁琪儿抬起头,抹了抹泪人脸。
林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白色的狼牙玉坠,她竟然也有一个。
林墨用一双柔亮水润的眸子,痴情地看着那个白色的狼牙玉坠。
“我们还是到护工办公室坐坐吧。”董天楠提议道。
林墨抢过丁琪儿的拉杆箱,跟在他们的身后。
拉杆箱滑过的声响此起彼伏,犹如重重推土机碾压马路,令人心塞。
护工办公室。
李笑笑眼睛哭得像个桃子,嘟囔的小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手里抱着一大串杂物,正回头望着自己熟悉的办公地方。
“李姐,怎么了?”
林墨张开双臂拦住了李笑笑的去路。
“林墨,我劝你还是别管姐的破事了。”
董天楠笔挺挺地站在那里,两只脚就像圆规一样高傲地立着。
“她被我开除了。”
“凭什么?”
林墨回头,朝着董天楠发出了歇斯底的怒吼。
“我有必要向你解释?”
董天楠不依不饶,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
“李姐是个口是心非的人,但她做事麻溜得很,我们护工部都很佩服她。”
“你就是要开除她,你至少要问问护工部王主任意见吧,像你这样胡乱开人,跟草菅人命有什么区别!”
林墨字字珠玑,说得董天楠一头雾水。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象牙塔里走出的人,竟被一个小小护工狂轰乱炸,轰得自己分不清东南西北。
这时,护工部王主任走了进来。
李笑笑见到王主任,就像黎明中看到了一线曙光。
怀里抱的东西散落一地,跃步上前紧紧抱住王主任颤颤的肥腰,一头扎进王主任的怀里。
“哇……”的一声,泪如泉涌。
就像是失散多年的女儿,突然见到自己的母亲,悲痛欲绝。
“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没事了。”
王主任轻轻拍着李笑笑稚嫩的肩膀。
“董助理,怎么回事?”
董天楠如梦方醒,刚刚被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临时小护工,骂得晕头转向。
他摇了摇头,揉了揉太阳穴,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
“哦,王主任,这位小姐是丁浩然的女儿,她竟然污蔑这位小姐是丁浩然的情人。”
“护工部其他人都下去巡查,只有她一人躲在这里享清闲,我一气之下给了她极刑。”
“你开除了她?”
“嗯。”董天楠高傲地点着头。
“你是我们的顶头上司,但开除护工部的人至少要经过护工部吧,你这样处理也太草率了,这也不符合津都养老院的规章啊?”
“李笑笑护理的对象,她今早已完成了,她今天提前一个小时来院的,她留在办公室值班也是我安排的。”
“当然,她侮辱我们的衣食父母是不对的,我们应该批评。”
“我当时只是想跟她开个玩笑,没想到玩笑开大了,后来我也挺后悔。”
“对不起,美女!”
李笑笑低下头,向丁琪儿深深鞠了躬。
“董助理,你看这样行不?”
“你说。”
“人,暂时就留下吧,现在我们护工部人手短缺,这情况你们领导也是知道的。”
王主任停顿了一下,看着董天楠木瓜的表情,然后继续说了下去。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李笑笑确实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个人应该深刻检讨,并全院通报,留院观察一个月,以儆效尤。”
“我也相信她是无心的,就给她一个犯错的机会吧。”
丁琪儿站在一旁也听出味儿来了,也打了圆场。
这么多人一下子搬来了这么多的梯子,董天楠也没辙了,要是再不顺水人情,恐怕以后自己在养老院也孤立无援了。
“好吧,就按王主任的意见办吧!”
董天楠低下了高昂的头颅,小白脸变成了红关公,说完,扭头撤了。
李笑笑又回到了熟悉的座位。
“王主任,我想问问我爸的情况。”